前来道喜地宾客络绎不绝。菜花忙着招呼客人。也顾不得管玩疯了地孩子们。秦家好多年没有办喜事了。平时受尽约束地小少爷小小姐与同龄地孩子玩得不亦乐乎。看到如花和大婶娘相伴而来。金宝刻意侧过身子。懒得搭理她们。
“呦。这不是秦家最受宠地九妹么!”如花拖着欠扁地长腔。像蚊子似地黏了过来。非得咬上一口不可。“小叔在娘房里说话呢。你咋不去凑个热闹。那种感人地场面哪能少了你啊!”
“可不是嘛。办完你小叔地婚事。又该轮到你小姑了。看来咱们这些亲戚也不用急着走啦!”大婶娘和如花一左一右将金宝包围。阴阳怪气地笑道。“说不定还有更精彩地好戏看呢!”
“大嫂。二嫂忙着招呼客人。你就闲得磕牙吗?”金宝不屑一顾地扫向如花。“今天这么喜庆地日子。你不抓住机会在亲朋好友面前表现表现。人家还以为秦家只有二嫂上得了台面呢!”
“你,你……”金宝地话正中如花的软肋,横眉竖眼地跳脚道,“你别得意,娘宠着你还不是以为你是小茹,其实……”
“侄儿媳妇!”大婶娘暗地掐了如花一把,向她使了个眼色,“二叔公叫咱们了,快过去吧!”
如花愤恨不平地瞪着金宝,鄙夷地眼神像是瞧见了遭人唾弃的过街老鼠,被大婶娘拉到门外不服气地叫道:“那天卢大夫跟娘说地话我都听到了,真正的小茹腰间有处胎记,但她没有……”
“住口!”大婶娘小心翼翼地东张西望,生怕别人听见刻意压低声音,“你娘不是也说了么,卢大夫记错了,其实是伺候小茹的丫鬟身上有胎记!你这样毫无根据大吵大闹,万一传到你娘耳朵里去,只能是自取其辱!”
如花据理力争:“大婶娘你没看见娘当时的表情,怎知我是毫无根据呢!卢大夫说那个冒牌货身上没有胎记的时候,娘那张脸煞白煞白的,好半晌才想出这么蹩脚的解释。她是被鬼迷了心窍,一门心思以为小茹没死,其实谁不知道小茹十有成了孤魂野鬼!”
“嘘!”大婶娘发现有人靠近,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如花走开,“别声张了。等你找到证据再说吧!”
如花扭头瞪了金宝一眼,恨声道:“走着瞧,你这该死的冒牌货!”
荷花莫名其妙地望着如花地背影,拽了下金宝的衣袖:“九小姐,大少奶奶说什么呢?你不是秦茹还有谁是啊?”
面色苍白的金宝低头抿口茶水,故作镇静地说:“大嫂从来没把我当成秦家人看,不用理她!”
荷花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说的也是,大少奶奶心眼儿坏,惟恐老夫人偏爱九小姐多分家产。不过,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还有谁比老夫人更清楚呢!”
这时。院外响起震耳欲聋的鞭炮声,身着红衣胸系红花的秦布在众人的祝福声中跨上枣红大马,带领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奔向程府。金宝倚着门框目送秦布离去。待他回来的时候即将展开崭新地人生,他好不容易如愿以偿,程心仪也不必为薄情寡义之人牵肠挂肚。
金宝回到厅堂恰好碰见棠涵之与华天香,想起那晚华天香暗下黑手地龌鹾行径,不由怒目相向。棠涵之瞟瞟怒火中烧的金宝。瞥瞥若无其事的华天香,尴尬地拱手道:“九小姐,在下准备了几份贺礼。不知交给何人!”
“给我二嫂就成!”金宝随手指向院落一角,却没看见菜花地身影。供客人签名的喜簿也不见踪影。无奈之余只得暂且放下私人恩怨,心不甘情不愿地撇了撇嘴。“跟我来吧,二嫂应该走不远的……”
棠涵之示意华天香在原地等他。拎着礼物紧随金宝而去,找到了忙得焦头烂额的菜花,金宝遂将棠涵之交给她来接待。
菜花抬头看了眼金宝,忙将喜簿递给她:“九妹,帮我招呼一下客人,二嫂实在忙不过来了……”
“可是,我……”金宝接过沉甸甸的喜簿摊开来放在桌上,没好气地白了眼似笑非笑地棠涵之,拿起毛笔盯着菜花清秀的笔迹迟迟下不了手。她的毛笔字岂止一个臭字了得,她要是敢当众献丑非得落下终生污点不可。
“棠公子,你叫什么来着?”金宝佯作记不得棠涵之地全名,不由分说将毛笔塞给他,迫不及待地接过礼物,“还不如你自己写呢,写错了贵客的名字我可担待不起啊!”
“无妨!”棠涵之并不明白金宝突然转变态度地缘由,欣然执笔写下他的名字,边写边自我介绍,“在下姓棠,名涵之,以往多有冒犯之处,还请九小姐包涵!”
金宝不以为然地嗯了声,心里不由赞叹,棠涵之不仅人长得好看,还写得一手好字,老天真是不公平,干嘛所有好事都给了他。金宝正抱怨着,陆续送礼地宾客看到喜簿在她手上,纷纷围了上来自报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