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岑肆没再说什么,直接关了门离开了。
等他走后,江识野就垂眸盯着因躺过一个人留下的床单褶皱和垫子凹陷。
他盯了一会儿,有一瞬间被放空了。
反应过来后他才面无表情地把它们理平,又小心翼翼地闻了下,觉得这人已经把一部分味道留在这儿了。
不对,这本来就是他的地方。
第二天,江识野是被岑肆叫醒的。
白天没有工作,他今天就没有设闹钟。
大概是以前的居住环境太差,他在这里的睡眠质量总是出奇得好,一觉就到十点,被岑肆喊醒时还很迷糊,直到岑肆说:“僵尸你睡觉好乖啊,像小狗一样。”
江识野脑子砰得一下炸开,瞬间醒了。
这话让他都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面对岑肆,又尴尬又窘迫又不好意思的,乱七八糟的情绪交织。
他瞪他:“神经,男人睡觉有什么乖的。”
然后他就踩着拖鞋站起,恼羞成怒到拖鞋都是反的,他又跳着换回来,耳朵都红了,跑去卫生间。
岑肆揉着后颈看他的背影。
他是真觉得江识野睡觉很乖,很规矩。
他自己就很没有规矩。
小时候旅游和岑扬睡过一张床,他哥不堪其扰,埋怨他踹人压人蹬被子又抢被子,说不知道长大以后哪儿会有女孩敢和他睡一张床,不被逼到角落就会被压死,为了家庭和谐起码要买个十米宽的。
那会儿岑扬正处于讨人嫌的年纪,说话夸张,岑肆气得和他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