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他看到岑放的儿子这一瞬在想什么。
岑肆这会儿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倒是江识野,把那句“叔叔”咽下去,开口:“听朋友说着火了,急忙赶了回来。你们……没事儿吧?”
他望向易斌。
易斌也看向江识野。
然而对视一刻他却像被眼神烫到,又迅速垂眸,扯了下被子。
“没什么。”岑放局促地笑了笑,看向易斌的目光却很柔,“我的疏忽,电气设备引发的。那房子也真的太老了。”
火势不算大,只年久失修导致屋子里的一切基本都被火舌吞没了。
江识野细算一下,那屋,最开始是岑放和易斌二十几岁私奔时租住的,现在他和岑肆都二十多岁了。
真是两代人。
病房被极为不自然的沉默笼罩,时间凝固又压抑,没人知道该说什么。
半晌。
易斌大概是想要再坐直些,微微撑起。
他腿还吊着,岑放连忙习惯性地扶了他一把。
岑肆睁大眼睛看着他爸的手攀上易斌的胳膊,突然想到陈醉重病之时也被岑放扶起来喂过饭。
他猛地皱起眉。
他高看自己了,此刻生理性犯恶心,压抑着本能的烦躁和愤怒,退后一步转身,把江识野拉过:“僵尸,我们还是走——”
“四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