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迟来地激动、高兴,又有些别的释放情绪。
终于不用再压抑担心害怕。终于不用再伪装平静坚强。
终于不用再那么痛苦。终于又躺回他身旁。
于是他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感世界里,久久不能自已。声音和泪水都埋在岑肆的胸膛间,耳朵也只有自己压抑的心声,所以岑肆说第一遍“别哭”的时候,他都没听见。
直到岑肆手轻轻地去拍他的后脑勺:“别哭了。”
江识野这才一僵。
抬头,眼泪暂停。
“你醒了?”
“我能不醒吗。”岑肆都笑了,揉着他的后颈,声音很低很柔,唤他的名字,“僵尸。”
“……嗯。”
岑肆也不知道想说什么,看着那么湿乎乎的一个人,喉间哽着,最后只像轻哄一个孩子,把他搂住:“对不起,不应该让你这么难过。”
听到这话,江识野暂停的眼泪又决堤了。
岑肆或许说的是对的。
没有他,他真的活得不成样子。
如果一直没有就还好,就怕拥有过。
江识野恢复了三年的记忆,都想了起来——和岑肆失联一周后,他在网上看到了他因个人原因退队、无法参加巴黎奥运会的新闻。
他疯狂地想联系他,却怎么也联系不上,然后,他去欧洲的签证突然失去了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