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洗手台的镜子里,江识野看着这人高高大大的侧影,黑衣服黑口罩把人显得很有气场,无袖卫衣又把肩膀撑得又阔又直,露出的手臂肌肉舒展,肌肤在卫生间简陋的白炽光下冷亮得刺眼,有一种运动员的干净清劲儿。
他瞟了瞟,迅速垂眸。
继续洗手。
再抬头时,镜子里的人影换装小游戏似的,黑色无袖卫衣消失了。
裸着上身。
江识野知道自己洗不了手了。
“穿。”岑肆说。
“算了。”江识野说。
“那你是想光着身体上去,还是带着这一滩像尿的东西?”岑肆说。
“……”江识野沉默。
肆无忌惮,三年一轮回,他一直说不过。
江识野咬了下唇。
时间紧迫,到底是不能再扭捏矫情的场合。
他僵尸挪步地转身,僵尸伸臂地拽过岑肆的黑色无袖卫衣。
一阵安静沉默。
“你不脱怎么穿?”岑肆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