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就在闹。”那大妈抬头望了一眼,转头刚好看到段闻停,挑着眉问,“又是你妈?”

段闻停没理他,插着兜开了单元楼的门。

哐镗。

门砸了一声才合上,正好把外面那嘴里不干不净的声音隔绝了一些。

楼里炸开了花,一阵一阵的吵架声从三楼左手边的屋子里传出来。

段闻停一步一步的往上走,走的不是台阶,是泥潭,每一脚□□都嫌累。

“你昨儿拿着钱干嘛去了!找那个不要脸的???”关闭的门内传来一个男人的怒吼,声音沙哑近乎于发疯。

“理发店,我没有去别的地方!”

“理发店?臭??你准备收拾头发给谁看啊!”男人粗鄙不堪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喜欢剪是吧?老子今儿给你全剃了!”

哐——

段闻停一脚踹开了门,哐的砸了一声儿,他手里踹这门口的一截棍子,不知道谁家断了的拖把留下的棍子。

他抬眼就看到他妈妈脸朝下被人压在饭桌上,头发上沾了不少打翻的饭菜和粥残留的米粒,被人死死的拽着在朝桌上磕,拖鞋在角落里,她就那么踩在满是水和饭菜的粘腻地板上。

空气里散发着酒水的味儿,另一张客厅的桌子上满是花生壳和瓜子皮,啤酒易拉罐倒了满地。

男人昨儿晚上又找了朋友来喝酒,估计早晨刚走。

门被撞开的一瞬间那个男人还在破口大骂。

“昨儿晚上让你去楼下买酒,你他么给老子耍脾气是吧!”男人喝了一晚上酒眼睛发红,拽着女人头发的手向上提了一些,哐的一声又砸了下去,“故意让老子在别人面前丢脸是吧!臭??你算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