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等红绿灯的时候,童迟盯着路边几个人看,估计是车子坏在路上了,那人裹着羽绒服满嘴吐着热气儿,骂骂咧咧得在打电话,嗓音很大,隔着扇车玻璃都传得清楚。
路上三轮后面装了一兜又一兜的麻袋,里面是成堆的啤酒瓶子,车轮把路上的雪压成了一道又一道的污泥黑水,一脚下去绷了满裤脚的泥水。
远处的工厂常年冒着烟气儿,一大股热气儿冲上天空,周遭都是吵闹声,尤其是车子穿过菜市场那块儿。
童迟脑袋扒在玻璃上,瞪圆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外面的每一个东西。
车子穿过喧闹,开进了一片算得上宽阔的地盘,楼也算不上新,看着就是好几年前的旧校区,门口按钮一按还能唱首歌。
在经过某一扇小区大铁门的时候,车子突然停了下来。
门口的积雪还没来得及扫,保卫室的车窗玻璃上蒙了一层水雾。
嘟——
车打了个巨大的喇叭,大爷缓慢的从里面走出来,打开了那扇有些老旧的大铁门,吱啦响。
童迟抬头透过窗户望着面前一栋栋楼,外面的墙有些破皮儿,单元楼的门也掉了漆。
住惯了别墅的童迟,一时半会儿都没反应过来。
车子在熄火的一瞬间周遭安静了下来,笠海麻利的开门下车,啪塔一声开了童迟那边的门。
“雪厚,小心点儿。”笠海扶了一把童迟。
这小孩一脚踩下去,半条腿陷进了雪里,走路的时候差点儿磕倒跪地上。
“小迟吃饺子还是面条?”温辛转头问童迟。
童迟软着声儿回了句,“面条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