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恐惧和愧疚,连带着床笫之间也没了欢愉,只剩绷紧的情绪, 装出来的笑容。当沈不覆离开以后, 她反倒是重重松了口气。
门从外面被推开,肖折釉一惊,迅速抹去眼角的泪, 匆匆坐起来,扮出笑脸, 笑着说:“不是说去军营, 怎么又回……”
肖折釉看见走进来的是绿果儿,顿时松了口气,扯起的嘴角也随之垂下去。
“夫人, 奴婢给您煮了玫瑰茶。”绿果儿端着茶托站在床前。
肖折釉垂着头, 随意说:“放那吧。”
绿果儿咬了一下嘴唇, 站在那儿没动。
肖折釉后知后觉地抬头看她, 觉察到她的脸色不对, 然后将目光移到她手里的茶碗。肖折釉不太喜欢喝茶, 也从来不喝玫瑰茶。
绿果儿咬着牙跪下来,哽咽着说:“夫人,奴婢把您上次带回来的药煎进茶水里了。”
肖折釉怔了怔, 皱眉问:“我不是让你扔掉了?”
“夫人,奴婢自小就跟着您了,看着您一步步走过来多不容易。二姑娘和表少爷都是好的,可是这些年您为他们操碎了心。您嫁给将军之后更是吃了那么多苦。如今……奴婢不忍心您再受委屈勉强自己……奴婢知道,都知道……”
“你知道……”肖折釉有些怅然。无论是当初她与沈不覆挑明身份,还是找烟升设计报复盛令洪,亦或是后来她训练赵素心怎么假扮盛令澜,都没有瞒过绿果儿和绛葡儿,虽她从未直说,可她们两个若知道也不奇怪。
“你不知道……”肖折釉抬头望着烛台上快要燃尽的蜡烛,“这是我欠他的……”
绿果儿哭着摇头,说:“夫人,奴婢当初是将军送到您身边的。可是奴婢还是要说,您说您欠将军,可是您几次不顾一切去救将军又算什么呢?经历了这么多,看着您和将军终于能在一起,奴婢打心底为您高兴。也希望您能和将军子孙满堂,可是现在看着您强颜欢笑的样子……奴婢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