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一直很忙,时常日夜守着窑炉。每次烧好了一批陶器,他就乐得像个孩子似的。他总是颇自豪:“釉釉,爹告诉你,这整个南青镇烧陶器的本事,你爹自认第二,那就没人能当第一!”
哥哥总是一边嫌弃她太娇气,一边尽全力照顾着她。肖折釉还记得哥哥咧着嘴,似真似假地开玩笑:“釉釉,等哥赚了大钱,让你当真正的千金小姐!”
可是他们都不在了,而且死得那么惨。
她哭着哭着,又想起前世身亡时的痛。两世的痛楚叠在一起,闷重到不能喘息。
肖折釉还是不能像漆漆、陶陶那样大声地哭,她只抓着嫂子的手无声哭了一会儿,就用手背擦干了眼泪,悄然出了屋。
外面日头很足,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去厨房准备做午饭。
肖折釉刚洗了菜,纪秀君就进了厨房。
“你还小,不用你做这些。是嫂子这段日子忽略你们了。”纪秀君将肖折釉拉开,“去吧,去和漆漆、陶陶去玩儿吧。”
肖折釉立在一旁没有走。
肖折釉望着纪秀君洗菜、切菜,心里一阵心疼。不过半个月,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过去的衣服挂在身上竟已经不太合身了。再想到她刚刚对付刘荷香的样子,肖折釉更心疼了。
虽然她说长嫂如母,可是她也不过才十六岁,嫁过来也才一年。这一年里,哥哥一直很疼她。
肖折釉明白,父兄的去世,嫂子比谁都痛苦。
“嫂子……”肖折釉欲言又止。
“怎么了?哦……倒是我忘了,你这孩子平日里就沉稳,不喜欢和他们两个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