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郎赶到后,赵修缘的气息已经弱不可闻。他贴近了他的嘴,听到喃喃两字:“回家……”
赵府举丧。国主为安大唐锦户们的心,特遣了官员登门吊唁。
牛五娘浑身缟素跪坐在灵前。怕赵家人欺负她,玉缘不敢离她半步。好不容易等到去客栈抓人的仆妇回返。牛五娘拍拍裙子,折身进了内堂。
“人怎会不见?!为抓杨静渊城门防守得紧。他二人如何混出城的?”牛五娘气极败坏地吼道,“玉缘,你去,你去把桑十四抓回来!”
“娘子。奴婢不能离开你!”桑十四重要,您更重要。玉缘跪倒在牛五娘面前,“您留着奴婢吧。赵家人人恨不得让您去死,奴婢哪都不去。”
牛五娘捂着胸,想将那丝惶恐无力压回去。她要让杨静渊恨着她。他不爱她,她也要他恨着她。
“套车去杜府。我要见清平大人。现在!”牛五娘想起了杜彦。
报信的仆妇目瞪口呆,扑通跪在了地上:“二奶奶,您还要为二郎君守灵啊。奴婢不能听您的了。”她朝牛五娘磕了个头,转身就跑。
“反了!反了天了!”牛五娘气极,重重拍打着案几。
“娘子,奴婢驾车陪您去。”玉缘扶着她,主仆二人自去驾车离了赵家。
等到从杜彦府中返回,赵大奶奶带着府中的丫头仆妇堵在了门口。
玉缘跳下车,扶了牛五娘下来。怒视着赵大奶奶:“大奶奶这是做什么?二郎君才过世,就要赶我家娘子出门吗?”
赵大奶奶轻蔑地往地上啐了一口,朝四周看热闹的锦户们大声说道:“我家二弟过世不到一天,牛氏不为他守灵,擅自驾车离府。牛氏,你眼里心里还有我家二弟吗?来了南诏,礼义廉耻你还记得分毫?恕我赵家没有这等媳妇。你自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