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杨静山像吐气一般吐出了这个字。
“娘知道,是有人动了手脚。”杨石氏不想他劳心,帮他把话说了出来,“刘大人心太贪。杨家只能说集所有织工辛苦了几个月,才织成那四百防水锦。杨家的暗库里还有去年织的三千匹存货。节度使要锦,咱给得起。宣称是一场误会,这事就揭过去了。”
杨静山轻扯了扯嘴角,放下了一件心事。
“这么些年,二伯父想抢家主的心思就没有停过。可那酒所有人都喝了,你爹自己要饮,怪得了谁?那名管库房的管事在你出事时就跑了。你舅舅已经发下了海捕文书。抓到人又能怎样?他醉了酒,被人盗了钥匙换了货,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你二伯呀,做事滴水不漏的。纵然知道他的心思,却抓不住他的把柄。澄玉还小。你二伯父心太狠。咱们只能再忍。忍三年,澄玉十六岁,能理事了,咱们就不再忍了。”
杨石氏心力交卒,抹了泪道:“十月又要斗锦。你二伯父放言说,今年杨家夺不回锦王,就要换了你的家主。二郎撑不起。孙儿们太小。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听到这里,杨静山身体动了动,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他缓了口气,用手指在母亲掌心一笔一划地写着。
“帕?绢帕?”杨石氏喃喃念着这两个字。
杨静山继续写下书房二字。
杨石氏懂了:“书房里的绢帕?”她蓦然反应过来,“季二娘?!”
杨静山眨了眨眼睛。
“娘晓得了。”杨石氏站了起来,“你安心休养,不用cao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