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月锦堂里,赵申氏却在冷笑:“如果让那季二娘想出来,岂不是打我赵家的耳光?赵家牌楼百年世家是吃白饭的?不如一个染坊丫头?我看哪,是二郎被她迷得神魂巅倒,生怕她嫁进赵家受了委屈,提前给那丫头抬脸呢。”
赵禀松这次没有反驳他。他并不觉得妻子的话错了。然而他却回想起那天儿子求娶季二娘时说过的话:“知道为什么我比大郎更受祖父重视?我画出来的样稿,经她重新配色,织出来的锦就比大郎更鲜活。”
他心里暗暗吃惊,难道在家里从来压大郎一头的儿子,并没有想象中那样优秀?赵禀松被自己这个想法吓着了。
争夺下任家主,争夺锦王的紧要关头,他无论如何不敢把心里的想法泄漏出去。
好在季二娘说过,她也无法配出更好的色了。但愿,这幅菊锦能够胜过杨家的十样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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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几天,季英英眼前像蒙了一层纱。明明那个念头就在眼前,只需要揭开那层纱就能捉住它。像顽皮的小孩,追得季英英累得像狗一样。
受了季氏的指使,绫儿壮肥了胆去劝她,被季英英指着鼻子骂她啰嗦得像个妇人,不如干脆把她嫁掉变成真正的妇人。二婢都不敢再多劝一句。
季英英看了三天。这天早晨终于扭扭脖子伸了个懒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要出去走走。”
湘儿自动上前一步。季英英像是良心发现似的,指了绫儿:“湘儿找人把这些花给母亲大哥送回去吧。回头我给你带红糖锅盔。”
她往外走着,发现没有人跟着。回头看到凌儿正帮着湘儿收拾,季英英不耐烦地说道:“凌儿,说你呢。陪我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