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有了这几房得力家人。季氏寡居后才将浣花染坊打理得井井有条。她抛头露面谈生意不容易。家用捏得紧。季英英十岁起就帮着做家事了。侍侯季英英的丫头叫绫儿。可身契捏在季氏手中,季英英的一举一动都搁在季氏眼皮下。
季英英哪敢用绫儿。一旦出门,她总有法子使了绫儿去跑腿办事,回头就叫上听话嘴紧的湘儿。
先不说季太太如何审问紫儿绿儿。这厢季英英像放飞的鸟,带着湘儿已经出了县城。
骡车行在官道上,两旁田里绿油油的秧苗像绿色地毯直铺到天边,中间夹杂着几块做种的油菜田,黄灿灿的菜花开得正热闹。
季英英瞧着心旷神怡,又突发奇想:“季叔,你说秧苗捣出汁能染出这样的绿么?油菜花瓣这么嫩,能揉出一样的黄么?”
赶车的季富上数几代人都是季家的家仆,他性子和软,格外疼惜季家的小主子,看着浓绿与明黄相配的景色,呵呵笑道:“老奴不晓得呢。娘子聪慧,不妨……嘿嘿。”
不妨一试后半截被季富咽了回去。季家染法不传女,他一个家奴,哪敢怂恿季英英去试。只能嘿嘿干笑两声了事。
哥哥如有这般想法,母亲高兴还来不及。不让我学染技。我就没办法了?季英英长年和母亲对着干,黑白分明的眼珠滴溜溜一转,就有了主意:“太太成日逼着哥哥背色谱,学染技。回头让哥哥试了告诉我一声便是。”
季富哈哈大笑:“好主意。”
湘儿也抿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