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瑶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二奶奶的手套卖给军队,如今被人截糊了。她道:“是三奶奶?”
冯掌柜点点头,夸她灵透,“正是呢,要不我也不能急,别人的话也不敢跟二奶奶争。”织手套的女工好找,只是给钱的大买主不好来呢,被三奶奶截了去,自然生气。
秀瑶觉得这事儿也怪不到自己头上,人家三奶奶那里如果买了去,找人模仿了,然后再去拉生意,二奶奶也没办法。
冯掌柜却道:“这事还不是那么简单呢,听说是你们这里的女工被三奶奶找了去,还见了上头什么人,说是二奶奶克扣女工工钱,就给六文呢。”这就牵扯到上头给的钱很高二奶奶赚了大半,秀瑶早就料到了。
她沉吟了一下,“那个女工能打探到是谁吗?”
冯掌柜道:“这个好打听得很,我们派人盯了一段时间,你可知是谁?”
秀瑶眼皮不由得一跳,这么问就说明是她认识的,她试探地道:“冯叔说的是我家?”
冯掌柜点头,“正是。”
秀瑶顿时怒气陡升,却又压着装作不在意,“不知道是二婶还是三婶。”
冯掌柜道:“三奶奶跟前的妈妈接触的是你们二婶,二奶奶跟前的妈妈已经抓到她们。虽然她们跑得快,可你家二婶的模样人家记得清清楚楚的,找到村里一打听就知道是她。”
秀瑶冷哼一声,这个蠢二婶,就算是做坏事也不知道挑个夜黑风高的时候?非要被人家抓着,想了想道:“冯掌柜,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减少二奶奶的损失,另外我们已经分家,该如何处置,你也不要手软,不必看在我们的面子上,我们不要这个面子。”
哼,最好是把二婶抓到县衙大牢里去蹲几天,让她和老鼠一起做几天伴,她就知道家里好了。
冯掌柜还就是要她这句话的,毕竟大家是有文契的,他的钱一个没少给,她们竟然敢私自泄漏,不怕那么毒的毒誓,也不怕文契吗?
柳氏听见了犹豫道:“冯掌柜,秀瑶,这样是不是不大好,她毕竟是你二婶,若是她有了官司,也要连累咱们家的声誉。”
秀瑶道:“娘,我们不必她吃官司,冯家自然有办法让她吃苦头又不必过堂的。”
柳氏还是有点担心,虽然平日里矛盾那么多,可毕竟是妯娌,又不忍心看她受苦,不过想她竟然敢做出这样背信弃义的事情,也实在是让人大为气愤。“要不跟你二达达说说。”
秀瑶道:“娘,跟我二达达说有什么用?难道让我二达达休了他?俺二达达那脾气,你不是不知道的,要是他知道了,当场就得打死她了,不如就交给冯掌柜去办。”
柳氏也只好同意,又对冯掌柜道:“冯掌柜,你们就吓唬吓唬她,让她以后本分点。”
冯掌柜叹道:“柳嫂子是和善人。”
秀瑶道:“我娘向来和善,我可不和善,她做了这种事就要承担后果,就算是吓唬,也要往厉害里吓唬,别让她回头又起什么幺蛾子。”实在是太气人了,她最恨背后捅刀子的有没有!
冯掌柜有了秀瑶的话,也就知道怎么处置了。
秀瑶又道:“冯掌柜,我也不会让你们白损失,这样好了,还有几个样子,也就是自己家用着玩的,我不如一次性都给你们了。另外那个织手套的法子,我们就公开了,让所有的妇女都学好了。”
冯掌柜还有些顾虑,不过听秀瑶说要教给他们别的便很是好奇,又欢喜起来,连问是什么。
秀瑶笑道:“袜子、贴身的衣裤,穿着暖和舒服。”反正这种东西是卖不掉的,只能是自己家穿着感觉一下,说不定他们还会不习惯呢,交给冯掌柜也好。
冯掌柜拱拱手,道了谢,“我先去找周强媳妇,回头就找了证据去找你二婶。”说着告辞。
秀瑶送出去,看他走了才回来,对柳氏道:“娘,他们家的事儿你以后别管,她自己做了孽,让她自己承担。”
柳氏叹道:“我才不是管她呢,我是可怜你产哥和丽丽,还有你二达达,他们都是好的,不能白白让你二婶给连累了。再说过两年大产也要说亲了,要是有这种娘,人家也不爱上门。”
秀瑶想想也是,便不说话了,觉得自己也是太嫉恶如仇,有点忽略了别人的感受,只是自己就这个性格了,别人喜不喜欢也无所谓了,总不能为了别人活着吧。
她对柳氏道:“娘,我看二婶也该有点教训,否则我哥和秀丽还有二达达,说不定怎么被她连累呢。”
柳氏也就同意,毕竟二婶如果真的做出这样的事情,那也是没法被轻易原谅的,当初大家说的好好的一起干活,都发了毒誓。不仅如此,这还是一家的事情呢,很显然二婶没有将他们当成一家人,既然如此,那秀瑶要教训一下她,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