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病已淡淡一笑,“听说当年卫太子谋反时,卫太子和汉武帝两方的兵力在长安城内血战五日,长安城血流成河,一片萧索,一品居是第一个正常恢复生意的店家。如今的事情和当年比,根本不算什么。”
清晨的风颇有些冷,云歌轻轻打了个寒颤。
她第一次直接感受到长安城一派繁华下血淋淋的残酷。
一个俏丽的白衣女子拦住了他们,指了指一品居,笑说:“公子正在楼上,请随奴婢来。”
云歌三人跟在白衣女子身后进了一品居,白衣女子领着她们绕过大堂,从后面的楼梯上了楼,熟悉程度,不像顾客,更像主人。
白衣女子挑开帘子,请云歌三人进。
孟珏正长身玉立于窗前眺望街道,窗上蒙着冰鲛纱,向外看,视线不受阻挡,外人却难从外一窥窗内。
孟珏转身时,面色透着几分憔悴,对着刘病已说:“今日起,霍光就是大汉朝幕后的皇帝。”
话语惊人,云歌和许平君都不敢吭声。
刘病已却似对孟珏无前文无后文的话很理解,“你本来希望谁胜利?”
孟珏苦笑着揉了揉眉头,对白衣女子吩咐:“三月,你带云歌和平君先去吃些东西,再给我煮杯浓茶。”
云歌和许平君彼此看了一眼,跟在三月身后出了屋子。
孟珏请刘病已坐,“两败俱伤当然是最好的结果,或者即使一方胜,也应该是惨胜,如今霍光却胜得干净利落。霍光的深沉狠辣远超过我所料。”
刘病已说:“我只能看到外面的表象,如果方便,可否说给我听听?”
孟珏说:“上官桀本想利用公主寿筵,在霍光回府路上伏杀霍光。却不料他的一举一动,霍光全知道。霍光在公主宴席中间提前发难,把上官桀、上官安、桑弘羊当场诛杀。之后命霍禹提着上官父子的人头出现在本要伏杀他们的羽林军前,军心立散。审问后,嘴硬的立杀,剩下的个个都指证上官桀和上官安私自调动羽林军,有谋反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