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头看我,讪笑一声,“郡主是来笑话我的?”
我挑眉,“你现在是糙木皆兵,我何必跳出来强出头?”
杨璠凄凉一笑,“皇上有旨,要我去简州为太守。他代我领了旨。”
“那可恭喜杨大人了!”我笑笑。
“郡主认为这是好事?”
我反问:“杨大人认为一直呆在这纸醉金迷的京城是好事?”
杨璠站了起来,摇摇晃晃,有点欲借醉挥笔涂墨的架势。风拂他月白色的锦衣,我看他胸襟上的污渍,越洁净的东西,越容易弄脏。
“纸醉金迷?身似菩提,心如明镜,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我若洁身自爱,纵被污蔑为妖媚臣子,亵渎神明,也不改心意。”
我不以为然,“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镜,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杨大人,若没有心,何来伤心?”
杨璠苦笑,独自坐那里陷入沉思。可怜的人,他太过单纯,喜欢宁静平淡,这样的生活的确不适合他。可他着实有才华,我不忍这样一个人就此一蹶不振,白白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