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噤生,抽了几声,我厉声道:“不许哭!”
他立刻强行忍了眼泪,只见小脸憋得通红,我见忧怜。
我狠下心转身离去,留他一人在屋里,锁上门。如意担心,“小主子身体本来就不好,又罚他没有饭吃,怕……”
我咬咬牙,“我不管教他,还有谁会去管教他?”我可绝不会让睿落得和陈焕一样的处境。他今天只是少吃一顿饭而已,总比将来失势沦落强上千百倍。
我教他的不仅仅是为人处世,还是母亲当年教我的种种求生之道。
母亲对我说:“念儿,你们姐弟身份尴尬,你势必学会强势手腕,必要时候心狠手辣。唯有生存了下来,才有机会计划美好未来。”
我抱着琴坐水榭,弹起了《长清调》。这轻快明亮的旋律配上这春末夏初的迷人景色,很是动人。可惜我心里焦躁,指法凌乱,比陈婉也好不到哪里去。也不知道她同那为宵阳王的夫君究竟过得如何。家书归家书,其中是苦是甜,依她的性格,也不会说给我们听。
记忆中,那个英挺的男子端坐在下座,却俨然把那张红柚木椅当宝座。抖动的珠帘下,也可以感觉到那凌厉的一瞥如何惊心动魄。仿佛那道目光,已经把我的一切思绪都洞察得一清二楚,纵使人山人海,我也无处匿藏。
太子弘曾提醒我:“妹妹看那将军,是不是仪表不凡,颇有王者风范?”
我笑起来,“弘哥哥莫在游戏结束前泄露天机哦!”
大堂之上,一片莺歌燕舞,那名男子就坐殿的那侧,还是那么漫不经心地啜着酒,目光虽落在我身上,却不带一丝感情。我有些懊恼,觉得自己是对牛弹琴,此人如此不解风情,平白糟蹋了良辰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