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不能喝,还去藏酒室拿酒?”厉以行从容不迫地问。
“……这就是你不懂了吧,怎么,一杯就倒顿顿都喝的人没见过啊?”姚辞若无其事道。
“看着不像一杯就倒,”厉以行微微偏了头看他,目光蜻蜓点水般滑过去,“脸没红,还伶牙俐齿的。”
话虽这样说,他倒是没再逼姚辞喝酒,从这一点上来说,他比蔡司挺绅士,确实很有男主角的自我修养。
姚辞满手冷汗,餐具都握得不是那么牢靠,他盯着右手的银质餐刀,突然就起了个念头——
索性直接给厉以行来这么一下,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招毙命。
然而下一秒,他看着厉以行衬衣下面隐隐透出的肌肉线条,又默默地掐灭了这个想法。
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看厉以行那样,估计他这刀最后得嵌自个儿肉里。
姚辞颤颤巍巍地放下了手,盘中的菜肴压根不曾动过几口。
厉以行也有些意外,他的五感较一般人敏感得多,但酒里的确没毒,这顿饭吃到现在,除了姚二乔装出来的人模人样,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也或许姚辞只是想试探他,但席间没有一句话同船头异香有关,连擦边都不曾,未免太沉得住气。
酒是好酒,菜亦上佳,午间的海风穿堂而过,唱片机上黑胶碟片徐徐转动,花瓣一般的机械喇叭中传出动人旋律,有如情人低语。
姚辞不知正在琢磨什么,望向他的眼光闪闪烁烁。
厉以行蓦然想起姚路在通讯器里同他说过的话,对于姚辞“特别好色”的四字概括令此刻的场景有了新的解释。
好啊,硬的不行来软的,这位姚二少爷,在这方面当真是坚持不懈,极有耐心。
有那么一瞬间厉以行哑然失笑,觉得如果真是他猜的这样,那这位小少爷确实如传闻中一般头脑简单,不值得他花这么多心思去猜,那天或许是真过敏,今日也是真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