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事。”蒋奇谦显然不想多说,拿起手机,下巴抵在裴颂的头顶,“刚才是要查岗吗?”
他看见了。裴颂心虚但故作镇定,“没有啊,碰巧拿了下而已。”
蒋奇谦也不知信没信,他调出指纹录入界面,捉到裴颂的大拇指,一下一下的把指纹录入进去。录完一只手指还想露,裴颂抽回手,“够了。”
“没有事物会永远可靠。”
裴颂只好把手递回去,一下一下、一根一根,直至录完整只左手。
“舅舅……”蒋奇谦很不对劲。
但裴颂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撑起身体与他平时,看见他微红的眼眶,微微一震。
他从没见过蒋奇谦这幅模样。在他心里,蒋奇谦永远温柔坚定,永远沉稳优雅。可现在,向来可靠到仿佛天塌了都能撑起来的舅舅,竟脆弱的像只被拔了牙的狼犬,瞳孔都快疼碎了,却还强撑着狼狈的矜贵。
裴颂心口狠狠的一窒,咬着唇抬手取下了他的眼镜,用额头抵上他的额头,传递体温。
“别怕,我会陪着你的。”
蒋奇谦闭上眼睛,睫毛微颤,连声音都有了一碰即碎般的波动:“一直……吗?”
裴颂不假思索:“一直陪着你。”
“谢谢。”蒋奇谦唇角扯起一丝笑意,捧着裴颂的脸,用视线描摹着他的轮廓,目光几近虔诚。
他想信,又不敢信。但信不信已经不重要了,至少现在,小狐狸的眼睛里满是自己的影子,背景填充的全是认真与爱意。这就够了。
蒋奇谦放开裴颂,用标准的丈夫向妻子打报告的语气:“我想抽根烟,可以吗?”
蒋奇谦没在裴颂面前抽过烟,所以当他提出这个要求,裴颂惊得眼睛都瞪圆了,“你会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