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一点点变成了很亮的红色,随着微笑的动作,露出的犬齿尖极。
而方怀对此一无所知,他只觉得痛苦。
那种拍摄《无名之曲》时的感觉又涌上来了,他在冰凉的海底不断往下沉没,这次没有谁能来捞他一把、在水底给他一个吻了。
直到周围的一切骤然安静下来。
有人沉默着从身后,捂住他的耳朵,吻了吻他的耳后,雪松很淡的味道覆上来,像是什么百试不爽的灵药。
“不是真的,”听过无数遍的声音低沉地笃定道,“粉末不是他,是面粉。”
“来晚了,对不起。”叶于渊的嗓音哑极了,他停了一下,说:
“怀怀,我在这里。”
风席卷着细碎的粉末飞向天际,分明就是劣质的面粉。
半透明的灵体在几米外拄着拐杖,盯着自己的‘骨灰’打量半晌,悻悻评价道:“粗制滥造。”
方怀没说话。
他的意识还是空白的,在一个有回声的透明箱子里,他呆呆地看着前面,过了很久才问:
“是吗?”
“是。”那个人毫不犹豫地回答他。
少年的表情从空白一点点过渡到茫然,最后变成了信任与放松。
这是他的叶于渊,他无条件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