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身体验和承认是两码事,方怀的世界观都要崩塌了,太不可思议了。
“你住上面?最近不要经常往山里头去,”大叔又乐呵呵地说,“不安全撒,好像有逃犯。”
“谢谢。”方怀没太在意。
最后一段路只能用两条腿走,方怀爬上山,找到自己家的时候,已经快入夜了。
小院子用木桩拦起来,原本是耕地的地方已经长满了荒草,小木屋虚掩着,后院还堆了发霉的干柴。
他给鱼做的玻璃缸被搬到室外了,和以前狗狗睡的窝一起摆在门边。
像是有看不见的钢绳勒紧了胃部,腹腔一直到心脏都是酸涩的。
方怀有点不敢立刻进去,快入夜了,山里的晚霞好看的不可思议,微光盛在湖面上,漂亮得能拍纪录片,山茶花开了。方怀剥开一颗棒棒糖,绕过住了接近十年的院子,往院子后面的湖走。
湖是活水,以前大旱的时候干了,后来又慢慢涨回来,挺深的,方建国以前总跟方怀说有水怪。
方怀爬到湖边的树上,叼着棒棒糖。
他视力好,忽然看见湖边放了些东西,有手机和袋子,像是有人活动的痕迹。
方怀仔细回想一下,忽然想起大叔说的‘有逃犯’,心里咯噔一声。
他想给叶于渊打个电话,想了想,最后还是打给了石斐然。
“喂?”石斐然几乎是立刻就接了起来,“方怀,你在哪里啊?请假了不跟我说?叶总平均十分钟打我一次电话,急的快报警了,你你去干什么了?”
“抱歉,现在情况有点特殊,我在”
夕阳从地平线上一点点沉下去,整片湖波光潋滟,晚风里带着山茶花的味道。就在暮色最后即将暗下去时,无名的山风骤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