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怀走到角落的置物架上。
那里放着一个小小的布老虎,它很旧很旧了,针脚凌乱笨拙,像是谁摸索着认真缝出来的,头顶的‘王’字歪歪扭扭。小老虎抱着一封布做的信,信上也缝着几个字。
“给方小朋友”。
它不知道它等的人会不会来,但还是执拗地缩在灰暗的小角落等,仰着头等。
现在它等的人终于来了。
只是迟了八十年。
这天晚上,方怀回到酒店,呆了很久没回过神。
一方面是因为林殊恒的经历,而另一方面
他竟然真的活了八十年以上。
他只觉得这完全没有任何真实感,他对自我存在的认知从来没有这么混乱过。
那记忆清晰的一点都不像造假,他记得自己对电话说‘今年四岁’,更记得那是全镇唯一一部拨号电话。假如他真的是一个普通的十八岁的人,他四岁的时候,电话怎么说也早该普及了。
方怀非常怀疑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叶于渊会不会觉得他奇怪?
“”
方怀很快设身处地想了想,如果叶于渊不是正常人、而是个拥有很长寿命的人,自己也并不会觉得他奇怪。
只是会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