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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方怀迟疑着伸手,碰了碰自己的额头。

这是他们表达友好的一种方式吗?方怀认真地想了想,他并不讨厌。

叶于渊的视线顺着他的手,移到他的额头上。

片刻后,男人有些狼狈地别开视线,耳畔微红,说不出话来。

“叶于渊——”

“抱歉,”叶于渊眼神不自然,生硬地转移话题,“我累了。”

方怀困惑又莫名地看了他半晌。

他很想和叶于渊讨论一下这件事,但叶于渊似乎并不想多说,他于是不再多问了。

他帮叶于渊掌心的伤又敷上烟草,让叶于渊闭着眼睛睡一会儿。方怀没有怎么照顾过别人,但他仿佛生来就会这些。他虽然没照顾过人,但的确照顾过不少小动物的。

方怀没有说,他心里堵着一个很大的担忧。

——他害怕叶于渊发烧。

像这种失血过多、面积较大的伤口,最怕的是恶化发炎,引起发烧之类的并发症,牵一发而动全身。放在外面没有什么,但他们什么时候能出去也还不知道。

方怀看着那道伤口,想起了自己碰见的那几位不幸丧生的人。他不由自主地想象了一下叶于渊浑身冰凉、在水里不断下沉的模样,心脏一瞬间就发疼了。

他想,叶于渊是为他进来的,无论如何他也要让他平平安安地出去。

然而事与愿违。

一个多小时候,方怀探了探叶于渊的额头,感觉到比以往烫了不少,甚至还有越来越烫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