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尾音透了些哑,转过身,耳畔微微发烫。

方怀迟疑一阵,看了一眼时间,动作很快地把衣服给换了。

身后传来衣物窸窣声。

男人食指微有些发紧。

一直到方怀换好衣服,说了一声‘我换好了’,叶于渊身形微滞,才转过身来。

方怀心里惦记着一会儿的红毯,一边打领带一边还在往边上的本子上看——他怕自己生病后遗症、记忆模糊,把一会儿要做的事情全都一笔一划写了下来。

方怀不大会打领带,又走神,打的第一个领带乱七八糟,第二个又正经刻板过了头。少年回过神来,垂着浅色的眼睛,有些苦恼地看着领带。

“”

暮色在地板上一点点铺开。

半晌后,视线范围内出现一双手。手指修长,指节分明,这是一双写代码的手,也是画画的手,中指指腹有长时间握笔压出来的茧。

这双手很好看,手指在领带间穿梭的模样依然很好看,甚至有点像种艺术。

叶于渊垂眸,沉默着帮方怀打领带。

此时两人凑的很近,方怀鼻端能嗅到雪松般清冽微冷的味道,并不像某种香水,但竟然让人感觉很熟悉。

傍晚熏热的风很温柔,不远处的嘈杂声并不曾入耳,夏末傍晚的光线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地上,模样十分亲密。

叶于渊视线扫过落地镜,看见镜子里映出两人的模样,又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方怀忽然有点高兴。

“我很高兴。”他认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