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护士试探着回答,“当明星?”

方建国的葬礼很简单。

没有亲朋吊唁,牧师握着十字架念完悼词,小诊所的医生与护士挨个放上花。

方怀从头到尾都很平静。

他没哭,甚至没有感觉到撕心裂肺的悲伤,表情连带内心都是彻头彻尾的空白。

处理完所有事情,方怀回到两个月没回的乡下小屋子,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

方建国提前订好了机票,明天的飞机回国,在海市转火车去南市。

“我要,”方怀敲了敲脑袋,感觉今天思维有些迟钝,自言自语,“我要收拾一下行李,对,行李。”

方怀站起来,拿起桌面上的收音机,把相框拆掉、相片塞进包里,又拿上两件衣服。

他打开柜子,忽然发现一瓶藏在角落的红星二锅头,下意识一皱眉,回头指责:

“方建国,你——”

这话戛然而止。

暮色从小格子窗里一点点透进来。

方怀把那瓶酒拿在手里,又松开。

他渐渐红了眼眶。

一周后。

南市,城乡结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