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晔的心紧了紧,半晌才开口问道:
“……什么?”
“他想要我们把他带出那个托管中心。”韩子成在电话那头的声音既有些欣喜又有些焦虑,“他现在不愁吃不愁穿,但是已经在布维德的监视下跟坐牢一样待了两年了。现在我们找上他,他自然会向我们提出一些要求。”
没有人能够一辈子都不见天日,闷在那四四方方的小房间里,哪怕别人把他照顾得很好。
这个人本来就是个贪心的人,要不然两年前也不会因为布维德答应的条件就冒着被撞死的风险来招惹他们。
现在日子过得安逸了,想要的就更多了。
陆晔松了口气,这样的条件他们也不是不能答应,虽然有点麻烦。
这也是一件好事。
他们怕的是无欲无求的人,因为他的一双腿已经废了。就怕他想不开或者没有欲望,那么就没有理由帮他们。
只要心里还有想要的东西,事情就不难办。
心中最后的负罪感都消失了。
他想到两年前躺在自己车旁那个满身是血的男人,神情一阵恍惚。
他当初曾因为这样的人质问过自己,为什么要学赛车。
为什么要伤害别人。
没有那个本事的话,这辈子都不要碰赛车了。
现在想起来,原来是庸人自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