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夜幕降临，窦沅才幽幽转醒。

本来进入鼻腔的应该是一股医院的消毒水的味道，可是他这次没有问到。

他现在的嗅觉不大灵敏，可能和在雪地冻伤有很大关系。

陆晔也没有想到他能够这么就醒了，他一发发觉到床上人的动静就立即变得清醒，“沅沅……”

半天不说话，又加上哭了一会儿，陆晔的嗓子有些发哑。

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的声音会变得那么难听，一时之间还有些错愕。

窦沅看着他，不由得一愣。

他被救起来了，刚醒来就能看见陆晔的脸，可真好。

可是他的哥哥怎么那样憔悴，那样让人心疼……

指尖陆晔的双眼下泛着淡淡的乌青，原本干净白皙的脸上抹上了一些泥痕，那是在雪地里留的。他的双眼布上看一些红血丝，发丝凌乱，不复往日的俊俏样子。

“晔哥……”窦沅的声音很轻，但是陆晔听见了他是在叫自己。

“我在……”陆晔的脸凑近了些，想要给他一点安全感。

“对不起，我没听你的话。我又让自己受伤了，你骂我吧……”

陆晔强扯着一抹笑容，“怎么会骂你呢，傻子。”他替窦沅掖了掖被角。

“你别讲话了，安心睡吧。”

“我想讲……”窦沅强撑着，但是十分费力。

陆晔怕他挣扎，就赶忙安抚他，“好好好，你慢慢来，我听着，你别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