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清了对方是陆晔的时候都愣住了，手中的动作停下了，却定在了那里。

这不是做梦吧……

眼前分明是陆晔的脸，不是余溪那张令人厌恶的脸。

他被救了。

窦沅突然想起来自己昏迷前听见有人来救他，原来这人就是陆晔。

陆晔看见他条件反射的回应，忍不住鼻子一酸。他轻轻拥住了他，握住了窦沅伸出去的那只手，“乖，没事了，现在是安全的。”

窦沅后知后觉地放下手，双目中还透着一些茫然。

他环顾了四周，俨然是医院病房的模样。

窦沅静静地躺在陆晔的怀里，过了许久才蹦出了一句话：“哥……我要杀了余溪。”

他的声音空灵没有感情，让人忍不住害怕。

陆晔的大掌揉了揉窦沅的脑袋，轻声安慰道：“犯不着你动手，哥哥帮你弄死他。”

他像一个撺掇自己孩子干坏事的家长，吐出来的话也十分骇人。陆晔知道窦沅现在不需要劝解和安慰，害人的人也不需要理解和同情。

他只需要站在窦沅的背后，帮他承担这一切后果。

空气静默了几秒钟。

窦沅的肩膀突然颤了颤，就这一举动让陆晔的身体一僵。

“没事的沅沅，想哭就哭出来，不要憋着。”

他见过窦沅哭，流出来的是那种隐忍的泪水，是委屈到极点还不想被人发现的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