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说要请他吃饭,贺洲还以为是要去某个高档餐厅。
毕竟,他那种看着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矜贵公子,生活里的吃穿住行,应该无一不精致。
所以他去赴约之前,还特意在下班后赶回家,换了一身高定。
但他按照关雎给的定位,却寻到了一处热闹市井里的大排档,关雎自己却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和小白鞋,看到他的样子一下子就乐了,“你这是从哪个宴会上赶来吗?”
贺洲冷硬着一张脸也看不出来他在窘迫,“在这吃吗?”
“嗯。”关雎带着他走进大排档里,熟稔地朝正忙着烧烤的店主招呼,“陈叔!”
在火燎烟熏里忙得满头大汗的老板迅速抬眼看了他一下,当即爽朗笑开了,“哟!小关关来了!自己寻个地儿坐,想吃什么让小程给你们点。”
“好嘞!”关雎带着贺洲熟门熟路地寻了一处路边的塑料桌凳坐下,然后跟抱着菜单来给他点单的老板儿子道,“我的老规矩就行。”
然后跟刚脱下外套坐下的贺洲道,“你想吃什么自己点,这家烧烤的味道都不错,很少能踩雷。”
贺洲对吃穿住行的要求从来都不高,“跟他一样的就行。”
“好。”老板儿子陈程迅速勾选完两人要的烧烤,然后问关雎,“关哥,今天的玉米汁没有了,给你们上橙汁可以吗?”
关雎看了贺洲一眼,见他没意见,就爽快地点头,“行。”
贺洲叠着衬衫的袖子,有些意外地问关雎,“你以前经常来这边吃东西?”
不然,不会跟老板父子这么熟稔。
“嗯。”关雎点头,指了指烧烤店不远处的小区,“以前我家住那,我大爹小爸捡到我的时候,还是苦逼创业的在校大学生,自己还是个大孩子。”
说起过往,关雎眸中泛起点点怀念的笑意,“特别是我大爹,孩子气得很,经常把我当玩具逗得哇哇大哭。哄不好我了,就抠出自己的私房钱带我来吃烧烤。经常一顿烧烤就哄好我了,实在不行就两顿。不过他回头就被我小爸给查私房钱,我卖起爹来也从不嘴软。”
贺洲听得有些忍俊不禁,看他在暮色温柔里的漂亮眉眼似乎也温柔了许多,提起已过世的两位父亲也并没有什么阴霾和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