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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诓你?”兰溪竹冷笑一声,他这般疾言厉色的样子少有,除了齐珩以外,他所有的暴躁和冷眼都分给这位丞相大人了。“那你要不要出门打听打听你现在在南梁的名声?所有人都认定是你负了他们陛下,齐渊早就想要摆脱你了。结契这种事情,就算不现在做,以后也会做。他偏偏选在登基之前,为的是不再和你有任何瓜葛。”

如果他是齐渊,大概也会这么做的。

毕竟身边已经有了新人,那就一定要给自己的新伴侣安全感。

子书珏又麻木地喝了一口水:“不用麻药,他会疼死过去。”

“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清楚,齐渊是一个多么倔强的人。”兰溪竹盘腿而坐,闭目养神,昨夜子书珏给他折腾得一宿没睡。

“他当真讨厌我到这种地步……”子书珏喃喃道。

“你省省吧,子书大人。”兰溪竹开口,“你别忘了你从衡都出来的时候是怎么答应我和陛下的,绝对不会做出格的事情,也不会对齐渊纠缠不休。若是你执迷不悟,小心你头顶上的乌纱帽。毕竟——你的背后是南衡。”

“兰将军,如果我说,我现在除了他以外什么都不在乎,你相信吗?”什么王公贵族,什么皇帝宠臣,他不稀罕。

他只是想找回从前那个人。

可是他找不到了。

“我相信。”从他昨天晚上做的那些事情就能看得出来,这人真的很不要命,“可是你没有任性的权力。”这也是兰溪竹跟在他身边的原因。

就是害怕这人捅了窟窿。

“子书大人,我一开始不明白,你的身子为什么会这么虚弱。就算是有江南带过来的后遗症,苏未辰给你瞧了这么久,不能说痊愈,也该好得七七八八了。今天早上……”兰溪竹猛然睁开眼睛,“我看见你倒掉太医的汤药了。”

“你是想弄垮自己的身子,在齐渊那里求同情和怜悯?就是因为你给了他那一瓶雪椿,你希望齐渊一辈子都活在自责当中?”

子书珏刚想张口反驳,却又被对方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