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书珏刮了瓜他的侧脸,“又犯懒,十九的人了还要人哄着睡。”
“求你了……”齐渊的声音已然像是睡着了,还在强撑着说话,“没人哄过我。”
子书珏一怔,然后伸出手来,像拍孩子似的哄齐渊入睡。
午后的暖阳照在人身上,窗边是一条小河,偶尔传来市井夫妻的拌嘴声和妇人洗衣的敲打声,清闲却不会冷寂。
有这么一刻,子书珏似乎改变了注意——无论如何他都要把齐渊留在他的身边。
子书珏回了府,前线的战报也送到了。
“大人,镇西候……殉国了。”
政客们的眼神有些悲悯,又有些慷慨:“可怜了他一生驻守西疆,却死在了塞北。”
“从今往后,兰家只兰溪竹一人,陛下也可放心了。”
“他大哥的左相府还在,陛下怎可高枕无忧?”
他们聊的内容却来越接近大逆不道的昏话,还是子书珏打断了他们,“诸位,”他的眼神如鹰隼般一扫而过,“慎言。”
底下安静了下来。
旁人不知晓,子书珏却一清二楚。
齐珩从来没忌惮过兰家,他也从来都不想让兰溪竹难过。
可是陛下从来都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才和兰将军耽误了这么多好时候。
兰溪圳一死,兰溪竹该伤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