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佑在湖边坐了许久,湖面吹来的凉爽夜风扑在脸上,他滚烫的脸颊终于慢慢凉下来,理智也慢慢回笼,然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穿着睡衣跑过大半个学校,全身上下只带了一个手机。
牧佑自嘲地想,明天校内论坛就会出现新帖,一男子身着睡衣,深夜在校内狂奔。
“喂,牧佑?你去哪了?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电话响起,电话里传来苏酥紧张的声音。
“……”牧佑沉默了一会,哑声说:“我怕把感冒传染给你,回家睡了。”
后面苏酥又说了什么,他都没记住,只是呆坐着,自暴自弃地想,就这样吧,等到天亮,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于是,他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如同一座没有情感的石像,直到天边第一缕日光洒落,唇边的獠牙畏光般地变得透明,直至消失,瞳孔也恢复深黑。
他又恢复成了一个普通人。
……
苏酥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不想起,今天他有一节早八,在连续关掉三个闹钟后,他干脆脸朝下趴在枕头上,做出要起不起的样子。
“苏酥?”
牧佑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听见牧佑在自己的床头铁栏杆上屈指敲了几声,催促道:
“起床了,我给你带了早点,吃饱了就去上课。”
苏酥哼唧了一声,依旧困得睁不开眼,翻了个身脸朝内,抗拒着牧佑的声音。
牧佑探身想拍一拍他的后背,苏酥裸露的脊背和雪白的后颈直直地撞进他眼里。
最要命的是,后颈正中间还有两个浅红色的小点,是他上次留下的齿痕,还没有愈合。
所幸现在是白天,牧佑能靠意志控制住自己,
他只是轻轻地隔着被子拍了拍苏酥,就连忙转开,然后催促说:“七点半了,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