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长公主的话,陆无砚蹙眉。他脑中不由浮现前世时楚怀川临死前憔悴瘦弱的样子,他痛苦地弯着腰,一口一口咳血。
他说:“这世上觊觎皇位者很多,无数人觉得朕幸运,被推上了这至高无上的位置。可是又有谁知道这皇位于朕而言不过是枷锁、牢笼。朕,根本不想做这个皇帝……”
“无砚,事已至此,我们不得不多考虑一些退路。”长公主略怅然地说。
陆无砚却缓缓摇头,他看向长公主,斟酌了言语,道:“母亲,其实您早就给儿子准备好了退路吧?比如封地,比如……十万兵马。”
长公主眼中顿时闪过一抹讶色,她有些吃惊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陆无砚苦笑,道:“儿子是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既然儿子已经知道了,那……怀川是不是也知道?”
长公主一时无话,有些茫然地看向陆申机。
陆申机更是茫然,他对于长公主给陆无砚准备的那些事情根本就是毫不知情的。
“母亲,儿子斗胆说几句不敬的话。”陆无砚叹了口气,“如果今日您是一国之君,怀川手握整个国家的兵马,又私建封地,广屯兵马,甚至一直派人监视着您的一举一动。那么……您会如何?”
长公主怔了许久,才缓缓闭上眼睛,“本宫定会夺回皇权,斩草除根。”
陆无砚走到长公主身后,一边给她捏着肩膀,一边说:“川儿是您一手带大的孩子,他在您身边的时日比儿子都要多。他更是流着楚家血脉,跟您一脉相承。他虽擅于掩饰,可是他的想法比儿子更像您。”
一旁的陆申机听不下去了,他皱着眉,说道:“无砚,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母亲这些年所做的一切是为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她又不会害了怀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