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当心。”陆无砚扶着长公主跨过高高的朱红门槛。
长公主微抬手,示意陆无砚不必再扶。她拖着繁厚的盛大宫装,缓缓穿过跪地群臣走向高位。她一步步踏上漆金的宝阶,于龙椅旁转身。
她双手交叠端庄地放在小腹,居高临下地望着群臣,眼中冷傲威严。
“刘将军,你身为我大辽从二品镇军大将军竟说要将关宁谷一带送给荆国。你是不是忘了当年宿国强攻关宁谷,我大辽将士誓死守卫,誓死不让敌军攻入城门!你在说这话的时候可有想过那些将热血洒在关宁谷的将士!保卫家国?你有何颜面口口声声保卫家国!”
刘言才猛地站起来,回辩:“长公主何必给末将扣上如此大的罪名!反正我大辽武将也只有一个陆申机才能入了你的眼!哼,毕竟是骑在你身上的男人嘛!”
群臣低头,不敢妄发一言,满庭死寂。
“呵!”长公主笑了一声,“刘言才,你有什么资格和陆申机相比?当年先帝困于玛台坡,是谁率军突破重围?陛下幼时遭逆贼谋害,是谁单枪匹马救驾?靖安城、河万城和信禄道遭荆国强占,是谁领兵布阵,一举夺回?易临山易守难攻,是谁带领死侍从悬崖攀爬而上,夺山斩敌?兴水之危、铁崇之难又是谁坐镇?荆国与萧国联手攻入我大辽土地,是谁浴血奋战保誓死捍卫我大辽每一寸国土?这些功绩是他陆申机的,不是你的!”
“就连被刘将军嫌弃的关宁谷一带,也是他陆申机在缺兵少马的情况下坚守五个月而保下的土地!”她明艳的凤目里是满满的鄙夷,“而你,想要将我大辽的国土换肥马金银!甚至……臆想骑在本宫身上?”
长公主冷笑,“刘将军是不肖他陆申机的军功,还是认为本宫理政不公?”
刘言才涨红了脸,却是哑口无言。他根本无法否定陆申机的军功,他也实在无法与陆申机比肩。陆申机,在大辽的军中,就是一个神话。
他憋了半天,吼:“末将就是看不惯你一个女人涉政!还请长公主还政于陛下!”
这话不知说到多少老臣心坎,群臣死死低着头,不敢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