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的那位表姑娘送过来了是不是?”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衣裙曳地声,一位半百的老妇人被人搀扶着进了屋。她身上穿着的料子是上等的鹤锦,最是雍容华贵。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身上并没有佩戴金银玉器,整个人瞧着十分慈爱、平易近人。
“母亲,您也过来了。”大夫人忙把方瑾枝拉到身前。
荣国公府的这位老太太细细打量了一番方瑾枝,她点点头,说:“瞧着乖巧的很,小模样也俊,可就是惨了点。”
她微微弯了弯腰,用手指了指方瑾枝的额头,慈祥地问:“还疼吗?”
方瑾枝摇摇头,“已经上过药,不疼了。”
老太太笑得眯起眼睛来,道:“怎么低着头说话?听着也怪怪的。”
大夫人忙解释:“瑾枝正在换牙,所以有些字音才咬不准。”
老太太笑着说:“现在就替她说话了?也好,你满意就好。你满意就好啊!”
“母亲……”大夫人感激地望着老太太,老太太扯了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拍了拍。老太太又朝方瑾枝招了招手,等方瑾枝走到身前了,才拉着她的小手放在大夫人的手里,慈爱地说:“孩子,以后好好对你母亲,好不好?”
“她不是我母亲。”方瑾枝抽回自己的手,向后退了一步。她抿了一下唇,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双大眼睛里是澄澈的疏离。
老太太、大夫人,并一屋子的丫鬟、老妈子都禁了声,原本的喜庆劲儿好像一下子就僵住了。
一个十五六的丫鬟挑起帘子进来,禀:“太太、大夫人,前头让领着陆家的表姑娘过去呢。”
大夫人便重新露出一抹笑容来,她温柔地拉起方瑾枝的手,问:“瑾枝可以自己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