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见她说道方武山的时候,两只眼睛都放出了光彩,心里暗笑,低低的道:“知道你的方大哥很厉害,不如这样吧,等这里的事情一了,我便做一回红娘,让你们成亲好了。”
含玉被她一笑,小脸顿时红了起来,神情间满是娇羞,嗔道:“小姐不要胡说,方大哥怎么也是状元出身,怎么看得上我这个小丫环。”
南烟见她的模样,终是忍不住笑起来道:“女孩子不要这样说至极,什么看上看不上,在我看来,你们就很配。而且方大哥为人也不错,待你也是真心的,你就别在这里七想八想了。”
含玉的脸更红了,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南烟笑道:“这事就这么定了,回头我去帮你跟方大哥讲去,你们的喜酒我是喝定了。”
两人正在说笑,外面一阵吼声传来,采儿跑进来道:“嫂子,他们来了,你快出来看热闹,好玩的紧!”打仗时生死相关的事情,这世上只怕也只有采儿会说好玩了。
采儿和含玉扶着南烟出了主帐,只见外面的杀声震天,方武山立在军营的露台上,冷冷的望着那几千士兵从林子里冲出来,只听得他吼道:“投石!”
原先准备的那些几十斤重的石头在杠杆的作用下,被远远地抛了出去,军营建在山上,四周都有坡度,那些石头打下去之后还会顺着斜坡滚下去,被砸中的非死即伤,没被打中的也被那石头吓得不轻,只是主帅有命,不得不向前直冲。
采儿在旁看着道:“早知道就搬大一些的石头过来,将这些王八蛋不砸死就压死!”
此时是半夜,圆月高照,具体情况南烟看的不算太清楚,然而空气中却到处弥漫了血腥的味道,她叹了口气道:“这是我第三次见到满是血腥的战场了,只希望你二哥能尽快平定烟城,还天下苍生一个太平的世界。对于这些血,我是见怕了!”他们弱不是欺上门来,她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反击。
有时候她会觉得是命运在捉弄她,她一生都好静,讨厌杀戮,可是她来到大燕之后,几乎就没过过太平的日子。事情总司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上辈子是在太平的年代生活,虽然在历史书上看过各种各样的战争,知道战争的残酷,但是这样真真切切的体会,总会让她感到全身冰冷。在战争的面前,很多东西也淡了许多,唯一能求的就是好好的活下来。不管是打仗的主帅,还是奔走在前线的士兵。
人生的路往往是由不得人选择的,所谓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并非是一些人的推托之词,而是真的到了那个位置就不得不去想,不得不去做。初衷或许有很多,但到最好却都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好好的活着”。没有什么事情会比活着更加重要。
南烟轻轻的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肚子,算一算,宝宝也有七个月了,再两个月他便要出生了。而此时战争中血腥的味道以及高呼的吼声,似乎也吓到了宝宝,南烟感觉宝宝在肚子里不安分的踢了她好几下。而白洛飞自一个多月欠去了景阳城之后,她便再也没有见过他,唯一给她安慰的是日日不断来的书信。
含玉见她的脸色不好,扶着她道:“小姐要是觉得不舒服,我便扶你进去休息。”
南烟朝她微微的笑了笑道:“没事,我现在也没办法安下心来,不如就在这里看着吧!那些人的目标是我,我不想再有人为了我而受伤。”如果这里失守的话,又不知会给多少人带来伤害。
石头投完后,那些人死了约好几百人,还有约几百人断手断脚丧失了战斗力。南烟这边一个未伤,众人一见此情景,都大为兴奋。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还是第一次碰上这样的情况。
朝廷的那些人见石头投完,军营里又寂静无声,以为他们的埋伏也不过如此,又向前走了约一丈,方武山见他们靠近,正在下命拉动那些木头。南烟在旁制止他道:“等他们再近一些,这样杀伤力也更大一些。”
方武山点了点头,看到刚才那些人被石头击中的情景,他心里对南烟的配方又上升了几成,只是眼里还是有些担忧。
南烟站在那里,也不说话,看着朝廷的人小心翼翼越走越近,在离军营大门约有五丈远的时候,她给了方武山一个眼色。便听得方武山吼道:“射木头!”他原本想叫放木头,可是怎么都感觉有些奇怪,又见那木头如同箭一般定在弦上,想起刚才石头被射出去的场景,便将放木头放成了射木头。
他的话音一落,将士们便砍断了拉在木头上的绳索,那些木头被削尖的一端便如离弦的箭一般迅速的向前射去。去时带动了阵阵风声,整个军营里如同装上了大型的风机,发出呜呜的吼声。那吼声便如催命的符咒,带动着那些树干将挡它道德人穿胸而过,而后面得士兵反应慢的便被串在了一起,一时间按,惨叫喧天,这木头的威力居然还要胜过那些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