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想起两人一起相处的日子,心里对自己也怨了起来,如果知道此行会遇上这么多事情的话,她一定回青楚而不是跑到这见鬼的宵鸣来。她心里的怒气是还没有消,她还等着他的道歉,他怎么可能就这样死掉?他答应过她还要追求她,讨她的欢心,又怎能说话不算话?
南烟看了看方武山,坚定的道:“方大哥,我们去楚王府。”不管如何。她都要去弄清楚这一切,如果钟痕真是卑鄙小人的话,就是拼着一死也要让他受到教训。
方武山听到她的话大惊道:“莫小姐,你现在去楚王府,无异于送死。马问天与婠婠不可能放过你的,再则韩王爷武功高强,就算钟太子设计相害,只怕也杀不了他。更何况青楚的将士已经在攻城,马问天又怎么可能还能派出这么多的兵将来找小姐。再说了这些士兵每个人的说的话都差不多,莫小姐,你难道觉得不奇怪吗?”
南烟听到他的话一怔,是啊,就算白洛飞真的遇到了意外,这些士兵过来搜山,以他们的职位,是不可能知道那么多的,不可能每个人的话都一样的。这绝不是什么巧合,中间必定有其它的古怪,她一想到这一层,心中一喜,拉着方武山的手道:“方大哥,你真是聪明,这也能想到!”
方武山大窘,讪讪的道:“莫小姐过奖了,所谓关心则乱,莫小姐的心里只怕是太过担心韩王了吧!”
南烟一怔,却也没有否定他的说法,她承认,在最初听到白洛飞身记亡的消息时,她的确极为慌乱,还有些不可置信。她深吸了一口气道:“所以方大哥,我们还是得去一趟楚王府,如果这些消息是假的话,必定暗中有人指使,还有,这些人怎么可能知道我们在这里。再则他们两人一去就是五天,还没有任何消息是真,不管如何,我都要把事情弄清楚。”
方武山叹了口气,他也看得出来,从第三天起,莫小姐便在山洞里坐立不安,再等两天已是极为不易的。他建议道:“我们去楚王府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得变一变装,要不然还没到楚王府,就已经被抓了。”
从祁雾城到楚王府的路上,多了两个衣衫缕烂的乞丐。南烟的脸用锅灰擦的比炭还黑,还用胭脂点了密密麻麻的红点,拐着一条腿,头发被她用泥浆稍稍一糊,一头瀑布似的黑发成了泥发。
方武山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的模样,如果不是亲眼看着她的变化,只怕连他也认不出她来。他只是提议要变一变装,她就变得这么彻底,他实在是有些吃惊。相对南烟来讲,方武山的装扮就要显得体面一点了,他只是将脸抹黑,将发环取下,换上了烂衣服。
两人在没人的地方骑马狂奔,人一多的地方便又成了徒步的乞丐,这天深夜便已赶到了楚王府。方武山还在发愁要如何进去的时候,南烟已领着他从狗洞里钻了进去。在楚王府住的那几个月也不是白住的,她对于楚王府的大概地形还是了解的,之所以知道这个狗洞,是因为当时想逃跑,连带着把狗洞也考虑进去了,虽然那时候没派上用场,这一次却派上了大大的用场。
方武山看着她灵活的举动,心里暗自赞叹,莫小姐不但聪明,胆子还极大,这些举止,不要说寻常的女子了,就是他这个武状元出身的人心里都直冒冷汗。他见莫南烟迅捷的钻进了狗洞,自己不禁有些好笑,他父亲对他自小的教育是“君子当立其身行”,这几年他虽然吃尽了苦头,扮乞丐钻狗洞却还是头一回。
王府里守卫不算太严密,有方武山这个大内侍卫在,这些都只是小儿科,两人偷偷的越过一间间厢房,来到书房外,南烟知道一般马问天议事都在这里,这次来是碰碰运气。两人轻手轻脚的倚在书房的侧门,只听得里面传来了说话声,细细一听,有好几个人的声音。
只听得马问天道:“青楚也当真好笑,白洛飞都死了,居然还敢向我攻城,明日里我便亲率兵马将他们尽数杀光。”言语间是慢慢的得意,有些自负还有些猖狂。
南烟一听,头翁的一响,万念俱灰,难道白洛飞真的死呢?方武山轻轻的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先别着急,再听一听再说。
书房里又传来了钟痕千年不变的寒言冷语:“杀了白洛飞,不知道楚王爷想要如何感谢本宫?”
马问天不说话,却听得楚寒道:“殿下这一次是帮了我们的大忙,只是殿下要莫如烟的事情只怕会有些麻烦,她若知道是你设计害死白洛飞的,只怕不但不会嫁给你,还恨你恨之入骨吧。”
钟痕冷哼一声道:“这件事情五公子都不用费心了,她要如何对我,那是我的事情,五公子似乎想的太远了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