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四人聚在一起商量如何脱身,现在在他们的四周处都是马问天的人,一旦出去极有可能再次被发现,而且再被发现只怕是没这么容易脱身了。这里离青楚约还有五天的路途,四人中又一人不会武功,一人身受重伤,更何况回青楚的路上只怕到处都是追兵和陷阱,这样子又如何回得去?
钟痕听他们商议了一大堆之后道:“白洛飞,你不是很会打仗,很有本事吗?把你的兵将派些过来接应不就好了。”
白洛飞白了他一眼道:“我与马问天兵马纠结于邺城,大队人马根本没办法过来,再则我不在,徐先生只会防守,不会进攻,他一介文人,又率兵马攻过来?就算我调集了几十个暗卫过来,到达这里时,只怕也会被发现踪迹,马问天若加倍人手攻过来,还不是等于白费?你不是也很厉害吗?你的暗卫与兵马呢?”
钟痕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理他。
南烟叹了一口气,这两个男人只要一开口说话,必定是揭对方的短,唯恐损的不够厉害。她只得道:“在我看来,你们两人真的是前世的冤家,今世的对头,都什么时候了,两个男人还像女人一样在斗嘴,还是先想想怎么脱险吧,要不然这个地方迟早会被马问天搜过来。到时候看你们还怎么吵!”
白洛飞撇了撇嘴道:“其实我还有一个想法,所谓的擒贼先擒王,最好能引得马问天亲自追来,将他生擒了,以他为护身符,将我们送出宵鸣。”
钟痕在旁道:“首先,马问天只怕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再则他若亲自来捉拿我们,身边也必是高手如云,我们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擒住他。就算我们擒住他了,以他的性格,以及对韩王的滔天恨意,只怕会命身边的将士无需顾他的性命,拼死也会和我们同归于尽。”
白洛飞冷道:“其实也不见得,如果他发现西泰的太子和我们在一起,只怕原不愿意动手伤我们的,也会出手来擒太子,天下间谁人都知太子深得西泰皇上喜爱,若邀得西泰出兵,他一统天下的野心便也可以实现了。”
钟痕也冷道:“至少这样我还能活命,哪像某人只会成为炮灰!”
南烟听他俩又越说越僵,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她大吼道:“你们有完没完?你们就这么想被马问天生擒或被杀啊!行啊,有本事你们冲出找他啊!别在这里磨牙了,还有,最好别连累我!”
她一吼,两人又互瞪一眼,却也不再吭声,理亏的都不敢大声说话。南烟见他们不吭声,又坐下来接着道:“拜托你们好不好,别吵了,又不是女人,两个人一个是未来的皇帝,一个是封地的王爷,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以大局为重好吧?”
白洛飞轻声道:“他不和我吵,我就不和他吵!”
钟痕却只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他见白洛飞的模样,实在是有些好笑,但是却也知道像他这样的男子,能对一个女子这般,除了她说的是对的之外,只怕还有浓烈的爱情。只有爱上一个人,才可能如此。他同为男人,非常清楚的明白白洛飞的心情。只是他的心里却极不是滋味,因为他看得出来,南烟也还深爱着他,只是心里还有些结没有解开罢了。他一时气血不顺,又忍不住轻咳了起来,鲜血也随着他的咳嗽溢出了嘴角。
南烟叹了口气道:“韩王爷,麻烦你去查看一下殿下的伤势。”白洛飞刚想说什么,却被她给瞪了回去,他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去搭上钟痕的脉搏。那句韩王叫得实在是有些陌生,他极不喜欢。
南烟叫他帮钟痕治伤也是有原因的,徐清长的医术不错,又长期在白洛飞的身边,以白洛飞的性格,应该是能学到一二,再则他武功高强,内力充沛,要治伤也方便,也能缓和一下他们的关系。不知道为何,在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她希望他们能成为朋友。
钟痕伸手想甩开白洛飞伸过来搭脉的手,可是他的动作极快,钟痕又身受重伤,又如何甩得掉,白洛飞的眉头深皱,看了钟痕一眼。原本他一直以为钟痕装的成份居多,可是此时才发现他的伤远比他想像中的重的多。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拼死保护南烟,他不知道是该感谢钟痕还是该杀了他。
白洛飞也极为了解钟痕的为人,原本以为他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对南烟产生的感情,此番看来,只怕他对南烟的爱也深入了骨髓。他突然有种和钟痕同病相怜的感觉,他瞬间也明白了过来,以南烟那样聪慧的女子,就算容貌再普通,只怕天下间也没有哪个男子会不爱上她。
白洛飞又斜眼看了一眼方武山,他会不会也真的对南烟产生了感情,要是那样的话,他的麻烦可就大了,但是不管怎么样,他都是她的相公,不管她现在认不认他,反正他是认她的。哪怕是耍赖,他也要呆在她的身边,哪怕是用尽一切的办法,他也不会让其它的男人把她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