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南烟接着道:“那段时间我迷茫了,才知道我以前所追求的也不过是浮风泡影,没想到,再次遇上了你。看着你用计谋打败西秦,为了苍天的百姓而努力,我知道我自己是没有那个本事,当时便想在你的身边谋个差事,可是看起来好像不太需要。”南烟听到他这句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方武山嘴角也露出个微笑,又道:“所以那次见你被钟痕掳走,我便无任何犹豫的跟了过去,原本想设法在军营将你救出去,可是首位太严,我寻不着机会。到了漠阳之后,又见你帮西秦治理水利,我才知道你的仁爱之心,不止只对大燕的百姓,在你的心里,全天下人都是一样的。又见你为了爱情,想方设法掏出钟痕的掌控,我实在是佩服你的勇气。当时和你一起逃出来的时候,便想过以后都会在你的身边保护你的安危,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当你的侍卫罢了。所以,现在与你一起闯荡江湖,便是我的生活。”说罢,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南烟听完他的话,心里是满满的感动,他的话简单而淳朴,却已用实际行动在表达着他内心的想法,她真的感谢他在她危难的时候他都挺身而出,当下只得道:“我莫南烟何其有幸,能有你这个朋友。”
方武山却只是咧嘴一笑,南烟却知道他这个笑容里包含的千言万语,她突然发现她很幸运,纵然爱情上一塌糊涂,她还有友情。谁又能讲男女之间不能有单纯的友情呢?
一进到宵鸣境内,便见萧条,战争对整个国家的肆掳远远超出南烟的预估。她仔细算算,与西泰的战争打了半年,内战又打了近半年,一个国家又哪里经受得起这样的折腾!她原本讨厌算计也讨厌算计,现在倒又隐隐希望白洛飞能早日将这个局面改变,还天下百姓安宁幸福的生活。
南烟忆起两年前初次来到宵鸣时的情景,她不禁想笑,现在故地重游,早已没有往日的单纯。想起在楚王府里的闹剧,她不禁莞尔,当日对马致和的迷恋,现在只剩下青涩的回忆,早已没有往日的悸动。又想起楚寒那双阴冷的眼神,也不禁暗暗为她所谓的表哥祈福,只是不知道他想要的得到了没有。
南烟知道她与马问天以及婠婠的嫌隙已深,现在她孤身在外,还是不要惹上他们的好。只是往北走是青楚,往南走是定南王的封地。现在一提起青楚这个地名,她心里还会死莫名的难受,是以到了分叉路口的时候,她选择了往南。
只是她还没有走出宵鸣,便遇上了麻烦。
这日她与方武山两人赶着马车晃悠悠在路上走着,由于天刚下过雨,管道失修,道路泥泞不平,马车陷进了泥沼里。方武山费了很大的劲也没有把它弄出来,那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天上还下着雨。偏偏前面又过来了一辆马车,而南烟的马车陷在路中央,那辆马车又比寻常的马车宽上许多,路便堵住了。
那辆马车上下来两个仆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走到方武山的面前道:“还不赶快将你的破马车给拉走!”
方武山一见那仆从的态度,再见马车漆的是大红油漆,看起来甚是豪华,便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家眷出游,他也不愿多事,陪笑道:“我已拉了许久,都拉不开,两位大哥不如帮帮忙,帮我拉一把,也好让贵主人过去。”
那仆从轻蔑地看了方武山一眼,此时方武山已折腾了良久,身上有如落汤鸡。他与南烟都是简装出行,穿的也俱是粗布衣裳。那仆从只当他是普通的百姓,况且他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怎么可能帮忙拉车,当下气势汹汹地道:“想要爷给你拉车?你小子也不打听打听,爷平日里都是给谁拉车的,给你拉、你受得起吗?”
方武山也折腾了良久,火气也已积了些,他平时里最见不得这种狗仗人势的奴才,当下也冷冷地道:“那敢问贵主人是谁,怎么的有如此的狗奴才?”
那仆从一听这话,伸手便打了过来道:“你爷爷我在楚王府上当差,这轿子里坐的是小王妃。哪里来的泼皮,敢这样对爷爷说话,爱有!”原来他伸手打过来的时候,方武山轻轻一避,一记擒拿手便将他的手骨折断了。
方武山知道南烟身体弱,怕她淋雨后生病,死活不让她下马车。南烟在车上听到是楚王府的轿子,那小王妃应是婠婠了。又听得那仆从的尖叫,心里暗暗叫糟,还真的不想见谁就偏偏见到谁。
原来婠婠此次出门是回娘家省亲,原本马致和应该陪她一起,却被他推说公务繁忙,让她独自回了娘家。她心中原本就有气,这般被人一阻挡,心中有气,便掀起了车帘要看看到底是在怎么回事时,南烟也掀起车帘在看,这下可好,两人顿时打了个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