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痕一听,便知道这中间的许多事情定是南烟将给她听,他心里恨意滔天,暴怒无经,伸手便扇了云蝶儿一巴掌,狠狠的道:“莫南烟去了哪里?”所有的城门都有人防守,漠阳城内满是暗卫,她难道还真会飞天遁地不成?难改事情会如此顺利,原来她早就已经计划好了,只是她到底去了哪里。
他那一巴掌在怒极的情况下,也没去想云蝶儿承不承受的住,用来差不多七成的力,云蝶儿便如一只蝴蝶跌倒在了床上,鲜血和着牙齿从她的嘴边流了出来,鲜血流在喜被上,喜被是用红色的缎子所制,红的鲜艳,只是再艳的红色,也没有鲜血的红色来得刺目。
云蝶儿只觉得头晕目眩,这鲜艳的红色在她的眼里变成了全天下最刺目的颜色。她吐掉打落的牙齿,轻抚着红肿的脸庞,回过头来看着钟痕,慢慢的道:“我真的是错的太离谱了,以为自己的倾城绝色能令天下所有的男子倾心,却换来如此的讽刺。”说罢,又轻笑起来,那笑声中有丝悲凉与凄惨,到这一刻,她终是明白了,钟痕就算没有遇上莫南烟也绝不可能爱上她的!
红颜痴缠,徒增情伤!她低低的道:“钟痕,到今天我算是看清了你了,我真后悔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我的青春韶华,我最美的光阴居然能都给了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人!”
钟痕怒气滔天,怒道:“你串通好莫南烟来演这场戏,我今日绝不会轻饶你,快说,你把她藏在哪里呢?”钟铭那边没有动静,所有的异常已有今早迎亲时,只是他明明看到云蝶儿受伤被扶走,陆无咎又守在门口,她能去哪里?唯一的可能就是云蝶儿把她藏了起来。
看向云蝶儿时,却见她满眼都是悔恨与讽刺,又隐隐有些倔强,伸手又要打,云蝶儿抬起高傲的脖子,双眼狠狠的盯着他,一时间,他又忆起与她在一起的那些时光。云蝶儿虽然有些娇蛮,却也还算是温柔可人,何曾见过她这般模样,绝美的脸庞高高的肿着,鲜血还沿着嘴角流下。心里微生怜意,这一掌却无论如何也打不下去了。
云蝶儿见他的手举在半空中,冷冷的笑道:“你不是很有本事,号称西秦最贤明最能干的主子,有本事你就自己去把她找回来。”在这刻,她的心里除了很钟痕,还恨着南烟,只是在这一瞬间她终于明白了南烟一直跟她讲的爱情。
爱情就是你爱的那个人他也深深的爱着你,如果你爱的那个人他若是一点都不爱你的话,你也必要再爱下去,因为那种爱情不公平,到最后只会让自己伤痕累累。她也终是明白了其实莫南烟是在劝她放下钟痕,暗示她钟痕不是她的良人,只是多年的执着,又如何舍弃的下?她很南烟过的太过于幸福,有了白洛飞的爱情,还得到钟痕的爱情。
钟痕的手终于没有打下去,狠狠的瞪了云蝶儿一眼,啪的一声摔门而出。云蝶儿在他身边冷冷的道:“一切都太晚了,我以为很可怜,可是我现在才发现,钟痕,你也很可怜!”说罢,冷言冷语又变成了凄厉的尖笑。
龙四娘在旁看着这一幕,突然不知道如何是好,看着云蝶儿的模样,心里怜惜不已。这样的云蝶儿让她有几分担心,只是她现在除了帮她清理伤口之外,摔门都不能做。
云蝶儿推开龙四娘帮她擦药的手道:“不用理会这些伤口,我的心远比它痛。就让它慢慢的好吧,或许这样我才能记得住今日的羞辱。”龙四娘一怔,却也不好在说什么。或许小姐放下来对她来讲是一件好事吧,不值得自己去爱的男子不如放弃。
钟痕翻遍了整个漠阳城也没有找到南烟的踪迹,直到天明时,突然想起云蝶儿的话“一切都太晚了!”莫非她已逃出漠阳城?又想起云帆扶那个假云蝶儿的情景,莫非这件事情云帆也插手呢?这一想,他不禁暗叫糟糕,云帆的手段他是知道的,如果南烟落在他的手上,只怕是凶多吉少。于是一方面派段玉程出城去追,另一方面他亲自带兵吗搜查相府。
然而搜相府牵扯重大,皇帝犹豫身体不适,没有来喝钟痕的喜酒。却听到喝喜酒的大臣来报,说殿下入洞房后又匆匆出来了,还带着兵马搜漠阳城。皇帝一听,便知道出了事情,暗暗咬了咬牙,这莫南烟还真有几分本事,这样也能逃脱!
当皇帝听人来报说殿下带着一众人马去了相府,知道事情越闹越大了。不管钟痕能不能从相府里搜出人来,他这一去可谓是丢尽皇家的颜面。便顾不得身体还在患病,坐上龙年便去相府阻止。
钟痕与皇帝差不多同时到达相府,他便猜到了皇帝的意图,只是若因为皇家的脸面而丢了自己心爱之人,他这一生都不得安宁。他行罢礼,正要与皇帝诉说,陆无咎过来了,在他的耳边道:“玉凤城传来消息,说有人用六王子的腰牌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