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心里微微一惊,这一刻终是到来了,她与云蝶儿对望了一眼,两人眼神各有所思。正在这时,门外有传来一阵喧闹,只听得钟痕道:“娘子,为夫来接你了。”说罢,便来推门。
云蝶儿大惊,南烟微微一晒,使了个眼色让她躲起来。一般人成亲时,新郎是不能见新娘,见是大大触霉头的事情。只是南烟的身份特殊,又时刻想着逃跑,钟痕若是不亲自验过正身,又如何放心的下?再则以他太子的身份,礼数都可以由他来的定,又岂会怕人说三道四。最最重要的是要娶到自己心爱之人,他已吃过南烟不少的苦头,这一次是万万不能出差错了。
钟痕对于南烟的那些小算盘,又如何不能猜出一二来,其实他就想过,以她的性格搞不好就会弄出代嫁之类的事情来,万事小心为上。
云蝶儿刚藏好,门便被撞开了,喜婆在旁道:“殿下,这闺房你实在是不能进,还请殿下在外候着。”钟痕理都不理她,一把将她推开,见屋子里只有一个身穿喜服的女子端坐在梳妆台前,头上盖着盖头。钟痕还是有些担心,一把将盖头掀起,把那喜婆急的不行,却又拿他无可奈何。
南烟脸上施了脂粉,与往日相比,少了一丝纯朴,多了一份娇媚。钟痕见真的是她,心里的大石终于放下,又见她此时上了妆,与红色的喜袍相映称,虽称不上倾国倾城,却也别又一番风味。平日里朴实无华的一张脸,今日里却是清丽脱俗,他心中微喜,她这一身打扮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最最重要的是她是为了他而打扮。
南烟见他死死盯着自己的双眸中有惊有喜,她的心中却有几分不耐,摸了摸脸,冷冷的问道:“敢问殿下我的脸上可是有什么东西?”摸的时候有些重,脸上擦的粉顿时抹掉了一小块。
钟痕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道:“没有,娘子今日实在是光彩照人,不知不觉便多看了几眼。”不是他轻浮,而是对着自己的新娘,发出内心的赞叹罢了。
南烟心里叹了一口气,却装做十分生气的模样道:“如果殿下看够了,是否可以出去一会,我要补妆。”喜娘也在旁道:“殿下还是回避一下吧,这样揭新娘的盖头是一件不太吉利的事情,还是在大门口等吧!”
钟痕道:“我命由我不由人,况且我也从来不信鬼神,就在我买年前补妆好了。补好后我直接将我的新娘抱出去。”这句话里又是喜悦,又是霸道,还有些小小的得意。
他的话音刚落,便听得有人叫道:“不好啦,不好啦,小姐投井自尽啊!”
听到这声叫声,南烟大惊道:“怎么会这样!”说完便要往外跑。
钟痕一听也大惊,猛然想起云蝶儿昨日来找他时说的话,她说如果他不娶她的话,她便让他一辈子不得安生。钟痕当时不以为然,没料到她居然以死相逼,且是他成亲的当天。心神微微有些乱,于情于理,都是他有负云蝶儿,她若真有什么事情他的确是安心不了。见南烟要往外跑,心念一动,这不会又是她的计谋吧!
钟痕一把拉住南烟道:“你在这里等着,哪都不许去。我去看看就来!”
南烟怒道:“我与云小姐虽然有间隙,但是摸着良心讲,我这个太子妃还是从她的手里抢过来的。今日里发生这样的事情,她没事就好,她若是有事,我这一生只怕都不得安生!”
南烟越是这样,钟痕便越是不让她出去,命喜婆将她拉住后道:“你在这里等着,有什么消息我待会自会告诉你。”走出去后又不放心,又命陆无咎守在闺房的门口,不得让任何人进出。
钟痕随着众人走向后院,只见云帆扶抱着云蝶儿失声痛哭:“我的女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傻呢?你若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叫爹爹怎么活啊!”
云蝶儿秀发披散,脸被遮住了大半,露出的半边脸脸色苍白,头上还流着鲜血,衣裳尽皆湿透,她的旁边是一口井。这样的一幕就是铁石心肠的人都会黯然神伤,钟痕对于她,本来也有一份愧疚,见此情形,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但见有血流出,便知道她的性命应该无虞。
云帆扶着云蝶儿回房,转头却见到了钟痕,冷冷的道:“从来只闻新人笑,何曾见过旧人哭,负心郎负心到这个份上,也真是世上少有!”说罢,也不理会,钟痕,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扶着云蝶儿回房。
钟痕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他虽是太子,但是理亏在先,也不好多说什么。纵然他是君,云帆是臣,但万事讲不过一个理字。刚好旁边有人到:“殿下,吉时已到,还娶不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