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飞挽留道:“公公远道而来,一路辛苦,还请先行休息,明日再回京赴命吧!”
张公公道:“王爷为了大燕,可以不畏强敌,置生死于事外。将士们在前线杀敌,远比老奴辛苦一万倍,老奴的这点辛苦又算得了什么?况且老奴早一日回去,便早一日为王爷争取军饷与粮草,告辞!”说罢,便掉头向门外走去。
南烟见那张公公走远后,问道:“你怎么看这个圣旨?”不管遵不遵从,似乎都有些另人心烦的事情。
白洛飞搂过南烟,走进书房后道:“这个圣旨与我意料之中的差不了太多,我能看到的是大燕在不久的将来将是点火纷飞,强存弱亡。只怕老皇帝还未驾崩,江山便会四分五裂。”
南烟将头埋到白洛飞的胸间,双手环上了他的腰道:“飞,我只是有些不太甘心,为什么我们就做了那只出头的鸟?所有的事情都像是算计好的一样,冲我们而来。我们才成亲半年就要打仗,幸福总是太短,而灾难总是来的太快。”
白洛飞也伸手轻轻的抱住她道:“其实这都怪你啊,当初好好的呆在船上,我们不就早早的在一起,幸福的时间也会长一些。”虽然知道那次她是被台风刮进大海的,却总是在想,若是从那时两人便像现在这般相处,那该从好。
南烟有些好笑又有些好气的道:“就你会说胡话,当时我若在你的身边了,只怕早被你害死了,搞不好还被你扔进大海里喂鱼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初见时白洛飞对她是有敌意的,还有一些算计。她才不相信他会像现在这样宠着她,把她当成世上最珍贵的珍宝。
白洛飞细细的想想,好似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便轻轻的笑了笑,不再说话。
南烟想了想又道:“飞,真要和西秦打了的话,你有几成的把握?”本来她想说的是,我们不理这些家国的破事,寻一僻静的地方好好过下半辈子,又忆起白洛飞以前对自己说的话,他还有那么多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她有这个想法实在是太自私。
白洛飞眼光有一丝迷离,不过转瞬间又变得极为坚定:“我现在在想的问题是,如果真要打,那就要把西秦拒在青阳关外,只是这样一样便曝露了我的真正实力。但是如果不打,青楚只会成为一片灰烬。”
南烟听出他语气中的那些犹豫与担忧,她想了想道:“我觉得事到如今,我们再没有不打的权利,首先,如果不出兵,第一是违抗圣旨,在大燕若不遵圣旨是要砍头的,而且还要背上如违抗圣命、胆小如鼠等骂名,第二是你若不出兵,青楚必将陷入兵荒马乱之中,而且你的将士还有百姓都将会受到灭顶之灾,钟痕那个人做事又容易走极端,你与他本身又有恩怨,青楚一旦攻破,他第一个不会放过的人便是你了。”
白洛飞听她分析的甚有道理,凤眸闪了闪了,问道:“其实我也可以与钟痕达成协议,将青楚送给他,到西秦谋个一官半职,不也很安生吗?”
南烟白了她一眼道:“不要在我的面前说这些鬼话,你的心思我还是略有所知。以你的性情,你会甘居人之下,天天受人莫名的气?再刚如果你真有这样打算的话,只怕就算你将青楚送给了钟痕,他日后也定会处处为难你。道理极其简单,不劳而获的东西,根据人的心理学来讲,是不会懂得珍惜的。”
白洛飞又淡笑道:“可是昨日钟痕才派了一封信给我,说是只构里应外合,待西秦攻破青阳关之后,便还会给我一个王爷的封位,而且可以远离战火,这样不是也很好吗?”不是他想试探她,而是他想知道她的娘子对这件事情是怎么看的。
南烟眉头微皱,一把推开他道:“你难道就是目光如此短浅失?这样的做法无疑是自寻死路!”正待开口骂道,却见到的白洛飞略带戏谑与赞赏的眼神,便知道又被他耍了。当下哼了一声,调过头去不看他。
白洛飞从背后轻轻的抱住了她道:“娘子,你再跟我说说我打这一场仗的好处,如何?”声音里有丝淡淡的讨好与开心。
南烟没好气的道:“我能想到的道理你都已经想到了,又何必再来问我?”这些粗浅的道理,以白洛飞的脑袋又怎会想不到,刚才是白让她激动了。
白洛飞轻轻的道:“我只是想知道我的娘子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和观点,看看都是不是与为夫不谋而合了。”南烟的聪慧他早就知道,但是在这些家国大事上,他也想知道她的想法。
南烟淡淡的道:“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你也先回答我一些问题。”
白洛飞问道:“什么问题?”她想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