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想起那一盆百日醉,心里就莫明的冒火。她是死过一次的人,胆子虽然很小,但是并不代表她是好欺负的。更何况白洛飞都说了要护她的周全,而且一进王府就已经得罪过一次了,再得罪一次又何妨?
南烟淡淡的笑道:“初到王府,本就有众多规矩不太明了。本来南烟来到王府里,是把这里当成家的,而我在家时,爹爹都让众姐妹在各自的房中吃饭。故实在不知韩王府里还有这些规矩,若有失礼,还请韩王爷絮罪!”
说罢,也不等白天城回答,接着道:“至于大公子说的与未来夫婿拉拉扯扯的事情,说的实在是太过了。我与飞本是皇上赐的婚,这一路之上,为了行走方便,早已拜过天地,入过洞房,若有不妥之处,还请韩王爷见谅。”语气虽还算客气,却是处处针锋相对。
南烟的那个“飞”字叫的白洛飞心里“砰砰”的连跳了几下,虽早闻过她不将世俗放在心上的传闻,在楚王府也见识过她的小聪明,却没料到她可以将婚姻大事说的如此轻巧。早在船上已与她成亲,可是那时戏弄的成份居多,她倒好,全部承认。虽说一进王府里,他一直在制造他们极度亲密的假像,可是此时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却怎么着都有些古怪。
南烟的话音一落,整个房间的人脸色均大变,只有白采儿一个人脸上露出佩服的神情,长这么大,还是第一个人敢这么跟她的父王和大哥这样讲话。
白洛飞一把拉过南烟的手,一本正经的对白天城道:“父王,我确已与南烟成亲,不过我也答应过烟儿,回到王府后要补她一个大大的婚礼。还请父王絮罪!”
白天城的一听完,窝了一肚子的火,还从来没见哪个女儿家可以将婚姻大事说成这样的!他虽然极为讨厌白洛飞,却还是极为珍惜王府的名声,虽早有耳闻莫南烟的名声不佳,可没料到脸皮居然厚到这种程度。这样一个有伤风化的女子实在是让他这把老骨头难以接受。本来向皇帝求下这门亲事,是为了设计白洛飞的,这下可好,他好像很是喜欢那个牙尖嘴利的女子。如意算盘可算是全部落空。
白洛天一听完,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没有羞耻心的女子,不由得骂道:“还从未闻哪个女子未过门便与未婚夫君同房,传出去实在是王府之辱!”
南烟就知道这些老古董一听她讲完,必然会有很大的反应,便笑道:“大公子有所不知,我小时候曾随父亲出过远门,曾到过一个地方,那里的男女在成亲之前必会先相处一段时间,以看适不适合。南烟觉得甚是合情合理,试问一对男女,若是一见面便是在成亲的当天。没有一点感情基础便与相公洞房,对女子而言,着实不公平。虽然我与飞的成亲是有些仓促,却也是在情理之中。倒让南烟觉得飞是一个负责的好男人。”
说完这些话,南烟自己想吐,那个“飞”字叫得自己都觉得恶心万分。如果不是她一进王府白洛天就针锋相对,那个老狐狸也处处为难;如果不是白洛飞告诉她屋子里那漂亮的花花是剧毒之物;如果不是她还想多活几年,今日的这番话打死她也说不出口。
她是二十一世纪的人没错,她不把世俗放在心里也没错,可是与她合作的对像却是那令人抓狂的白洛飞时,她多多少少都会觉得心理有些不平衡。这笔帐自然记在白洛飞的头上,等她安全了,连本带利的都要向白洛飞讨回来。
白洛飞听到她的话语,心里闪过一丝迷茫,真有这样的地方吗?他一想,嘴角不禁露出微笑,要真有这样的地方,那该多好,女人若是那么随便了,男人一辈子有多少个女人都不用负责,实在是大大的占便宜。他从小到大,虽然吃尽了苦头,身边却是从来都不缺女人,但是莫南烟绝对是所有女人中的特例。
白洛飞一本正经的道:“所以父王,我决定从今日起便在碧荷轩住下,还请父王成全。”
在坐的其它女人听了,脸上都不由得泛起红潮来,这么大胆而稀奇的话,她们还是初次听到,却又有一丝向往,若真有那样的地方,真想去见识一番。
白天城听了,火气烧的吱溜溜的旺,这个女人从哪里冒出来的?实在是……。他生平第一次为自己的算计而感到后悔,全天下女人那么多,怎么单单挑了这么个女人进了王府。丢人真的是丢大了,得早些把她除去才行。偏偏那白洛飞又好似极为喜欢她一样,他第一次糊涂了,这样的女人有哪一点值得喜欢?
白天城怒火虽盛,面上却不动分毫,听到白洛飞的话,心里还有一丝欣喜,或许这个女人真的能帮他除去白洛飞吧。这么多年来,他布下了无数的天罗地网要杀了白洛飞,却次次都被他逃脱,他不知道是白洛飞的运气好还是真有实力,反正这一次他回来就绝不会再给他逃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