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所谓的画人画皮难画心,这么美的女子,偏生长了这么恶毒的心肠。
一阵风吹来,吹起了婠婠的长发,也吹走了她手里的一块纯白的绣着梅花的手绢,手绢被吹到了水池边。
画已画了半晌,小姐夫人们早跑去花园里赏梅去了,就连谷兰也去帮婠婠倒茶去了。婠婠道:“麻烦乔画师帮我捡一下手绢,那是和哥哥送我的!”
南烟叹了一口气,她是千金小姐,这种事情怎么着都是她这种“下人”来做。至于是不是马致和送的对此时的再烟来讲已不再重要,当下放下画笔,去拾手绢。手绢挂在池塘边上的花架边,靠近水边,眼看就要够着,脚下一滑,“扑通”一声便掉进了池塘里。
婠婠在岸上大叫:“来人啦,有人落水了,快来救人啦!”动作虽大,声音却小如蚊呤,但转眼间,谷兰便拿着一根竹竿过来了。
南烟只觉得那水寒刺骨,心里却没有慌乱,她会的狗刨式让她没有沉下去。只是春日里池水离岸较高,要爬上去也实在不容易。
那个水池是给王府的花园浇花用的,花木良多,水池挖的很深,虽说此时的水位较夏日要浅上许多,但是两个莫南烟加起来也还够不着底。
就在南烟快要爬上岸时,一根竹竿伸了过来,使劲一捣,南烟又掉了下去。南烟抬头看那岸上之人时,只见婠婠满眼都是恨意,谷兰满脸都是狰狞。才惊觉这一切都是她们设的一个局,目的是要置自己于死地。
南烟心里暗骂婠婠歹毒,自己与她并不多大过劫,唯一有过劫的那一次还是她找上门来欺负自己。突然觉得女人的嫉妒实在是太可怕了,尤其是一个心地原本就不善良的女子的嫉妒。南烟知道今日如果不再多叫些人过来的,这一条命只怕是会没了。
参加楚王府寿宴的人极多,随便叫叫总有几个人来吧。南烟扯大的嗓门叫道:“救命啊!救命啊!”刚叫两声,便被竹竿给捣了下去,喝了几口池水。
这个求救的办法南烟能想到,婠婠自然也能想到。楚王有个习惯,每到生辰之时便会去祠堂给祖先上香,以示自己的孝顺。那些宾客多是谄媚之辈,也都随楚王去了祠堂。
祠堂和花园一个在最东边,一个在最西边。就算南烟喊破嗓子也没人能听到,更何况只是有气无力的两声。在花园里赏花的女眷们此时正在离水池最远的地方喝着春茶,吃着糕点,人声喧哗,自也听不到呼救声。这一切,都是婠婠算计好的。
人到临死关头的时候,求生欲望都极强。谷兰将南烟捣下去了八次,南烟都爬了上来。但是几次折腾下来,南烟的气力也快耗尽了,肚子里也喝了一肚子的水。婠婠见这样了南烟还不死,心里大怒,如再不解决他,只怕会惊动了其它人,到时候就功亏一馈了。见旁边有一块大石头,便想搬起石头就砸。
南烟见此情况,知道婠婠今日是一定要置自己于死地了。心里在想:这次死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穿越一次,也不知道会穿越到哪里去?
却听得一个慵懒的男音道问道:“郡主拿石头做什么?”
婠婠心里一惊,便道:“有人落水了,我拿块石头给他垫着,让他爬上来。”
那人笑道:“郡主不但人美,连心地都如此的好。”
南烟在心里暗骂:“这个女人心如蛇蝎,还美个屁!”却知道有人来了,自己便还有一分活下来的希望。
那人探头往池里一看,南烟正用最后一丝力气抓着岸边的一颗草。那人一见到南烟,脸色大变。南烟刚好也抬起头想看看又是哪个男人不长眼睛,识不清人的美丑。一看到那张脸,吓得连最后一丝力气也没有了,直接沉入了水底。
[缘起:第三十五章不要是他]
南烟发誓,自己是宁愿死也不想再见到那个人。想起那日他劫持自己,以及对自己的捉弄,还有逼不得已的成亲,南烟实在是不想再见到他。
没错,那人就是韩子之子,南烟的相公,白洛飞。
白洛飞将南烟从水里捞出来的时候,南烟面色苍白,了无生气,直把白洛飞吓的不行。在家丁的指引下,急急忙忙把南烟抱回了问情轩。
池边只留下恼怒婠婠及谷兰,婠婠暗骂:乔风的命也太大了,这次你躲过去了,下次可没这么幸运!
白洛飞把了把南烟的脉搏,知道没有大事,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原本以为她已不在了,没想到她还活着。心里激动不已,这半年多来的自责,今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暗道:上苍待我不薄!
南烟除了全身累的慌和满肚子的池水,身上还到处都是被竹竿捣的伤痕。又累又冷,实在是不想睁开眼睛,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不想见到白洛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