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飞看南烟的样子,不由得轻笑出声,也嫌那风吹的讨厌,将窗户关上后便靠着南烟坐了下来。
南烟见白洛飞靠过来,便又挪过去一些,白洛飞再靠近,南烟再挪一些。如此两三次,南烟已被逼到床角,无法再动了。
白洛飞看着南烟,笑道:“原来娘子喜欢玩躲猫猫啊,以后为夫陪你玩便是。今日是咱们大好的日子,可不要浪费了。”说罢便抱住南烟,亲了过来。
南烟此时是不知道拒绝好,还是逢迎好。拒绝是自己的本意,逢迎是无可奈何。只得道:“公子切莫心急,按照习俗,我们先喝杯交杯酒吧!”
白洛飞一脸的坏笑道:“娘子,你已经嫁给我了,要叫相公的。叫错了,亲一个先。”白洛飞是越来越喜欢亲南烟,不为别的,只为她身上那舒心的香味,甜蜜的让他沉醉。
来势太快,南烟只觉得脸上被轻吻了一下。就是再慢一些,现在白洛飞抱住南烟的姿势,南烟也躲不掉。
风好似越来越大,船也晃得越来越厉害了,雨也下起来了,啪啪的打在船顶上。桌子上的东西叮叮当当的掉了一地,书架上的书也掉下来许多。
白洛飞眉头皱了皱,这种情况似乎不太对劲。收起戏谑的表情,对南烟道:“你在屋里好好呆着,我下去看一下是怎么回事。”
南烟一听,如获大赦,捣头如蒜道:“你去吧!”
白洛飞心里不禁苦笑,哪有妻子这般希望相公在大婚之夜离开的。按理来说,像莫南烟这种嫁不出去的女子,这番嫁给自己,应是高兴万分。可惜在她的脸上只看到拒绝两个字,白洛飞第一次怀疑自己的魅力。
白洛飞走后,南烟独自呆在屋里,心里松了一大口气。不禁有些恨起自己来了,好像从白洛飞提出成亲的事情以来,自己好似都没强烈反对过,于情于理自己好像都说不过白洛飞。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雨也越来越大,南烟在床上坐都坐不稳了,被晃的头昏眼花,看来是遇上台风了。三楼在最上面,晃的也越厉害,挣扎着想要下楼,却连几步也走不了,想爬过去,爬都爬不动。
只听得啪的一声,窗户被掀开了,风和着雨往房间里直灌。又听得砰的一声,琴倒在了地上,砸到了南烟的胳膊,一阵钻心的疼痛。屋子里早已乱成一团,昂贵的地毯早已泡的没了形状。
船在摇晃,南烟也随着地上各种物品的碎片在摇晃,不消片刻,身上已到处是伤痕。
白洛飞一到楼下,徐清长正在指挥众人,胡越(就是拉勾的那个汗子)便道:“主子,我们碰上台风了,现在雨大的可怕。这么大的风暴还从未遇到过!”
白洛飞问道:“帆收了吗?”
胡越答道:“早收了!”
白洛飞沉呤道:“你去通知大家,让大家不要惊慌,也不要到处乱走,大家各司其位,把舵掌好,别乱了方向。不用掌舵的人全部到底仓去,安全第一。”
胡越领命执行,船身在剧烈的摇晃。
南烟独自躺在船仓里,本来还在暗自庆幸这台风来得及时,在被摔了十几次后,倒宁愿这风暴不要来。被摔的头昏眼花后,余下的气力都用在抱着那张雕花大床的腿上了。
昨日的惊吓,紧接着与白洛飞斗智,现在又是猛烈的台风,南烟只抱怨自己实在是命苦。或许自己真如给自己造的遥言一般,实在是不适合出嫁,也或许是真的嫁不出去。这一趟海路走的实在是惊心动魄,南烟担心再这样摇下去,自己只怕没被白洛飞杀了,也会被这船给撞死。直祈祷这风浪快些平息。
老天爷看来是没听到南烟的祈祷,风更大了,雨也更大了,船仓里现在已满是积水了。虽是夏天,南烟却觉得冰凉刺骨,隐隐闻到了死神的味道。
船在海上剧烈的摇摆,在白洛飞的指挥下,一切井然有序。每个人虽脸带忧色,但却并不惊恐。白洛飞的喜袍此时已经湿透,黑发已凌乱不堪。
此时只需掌好舵,其它的事情只有安天命了。突然想起南烟还在楼上,心中大惊,这风浪大,越是上层便晃得越厉害,刚才没带她下来,不知道她有没有事,便赶紧上楼找她。
南烟只觉得最后一丝力气也用完了,再也扶不住床腿,被晃得重重的一抛便到了一个最边上的角落里。南烟只觉得浑身疼痛,也不知道骨头断了没有。
白洛飞上来时刚好见到南烟被抛起,心里没来由得一阵刺痛。叫道:“你不要动,我来带你下去。”南烟此时哪里还有动的力气,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白洛飞一步一步的向南烟靠近,突然一阵巨浪袭来,船身猛的一个大倾斜,把南烟连同屋子里的一些小的物事全抛在窗户上,一个水壶随着风抛出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