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出嫁,我们朝京便少了一害了。”
南烟坐在软轿里,听着这些话,心里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那苏四说书的功力看来还真不是盖的,自己都成朝京一害了!转念一想,也亏了苏四,否则自己只怕是早就嫁掉了。
心里也不禁感到奇怪,白洛飞对这些说词只怕是早就听闻了,还敢取自己,胆子也真是不小。南烟是在妓院里见到白洛飞的,那时的他正抱着一个妓女在亲吻。陈将军的儿子陈运来一来,对他轻喝一声,他便又是点又是哈腰的给陈运来斟酒倒水,还将开始在怀里亲吻的妓女推到陈运来的怀里。
南烟想起来都觉得恶心,当日若是知道日后要嫁给这么一个人,只怕早想办法弄死他了。白洛飞连同楚王的儿子马靖,齐王的儿子路之明,做为质子自小在朝京养大。朝庭对他们是锦衣玉食待之,歌舞美女伺候之,消磨其意志,磨灭其斗志,这样子长大的人,放回封地也只是个废物。
南烟怎么也想不明白只是这么一个人,皇帝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非要把自己嫁过去。若是其它的女子也就罢了,但偏偏是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怎么可能这么乖乖的听话?
南烟计算着路上的行程,今日是七月初一,距七月初七还有几日,从朝京到辽海,约有六到七天的路程,与自己之前预想的丝毫不差,南烟心里不禁有几分得意。对自己的计策很是满意,摸了摸随身的行礼。
包袱里是随身的衣物及银子,南烟的私房钱在上次给苏四时已全部用完,此时包里的银子是让含玉将爹爹同僚所送的贺礼换成银子,早早的打包好带在身边。只待事情一成功,便脱身去游览这个自己呆了五年却一点都不熟悉的世界。
南烟似乎闻到了自由的味道,也看到了自由就在面前。
到七月初六的傍晚,送亲的队伍终于到了辽海边,海边有个小镇,镇上人一见送亲的队伍,均露出鄙夷的神情,还有老者不停的摇头。方武山心细,觉得有些怪异,便拉住一个老者问道:“敢问老丈,见到我等,为何摇头。”
那老者叹了口气道:“你们是朝庭送亲的人?”方武山点头称是。
那老者道:“你们今晚还是在这镇上先歇着,明日再过出海吧!”
天色已晚,方武山也没打算出海,但见那老者说的古怪,便问道:“还请老丈说个明白,是否是海上有些古怪?”
那老者见方武山没有架子,语气随和,便道:“如今这辽海之上,海盗猖狂,出海的商人多数被劫。我看你们嫁妆丰富,只怕会被那海盗盯上。”
方武山大笑道:“我们乃朝庭所派,海盗胆子再大,只怕也不敢与朝庭做对。海盗若是敢来,来一个杀一个,来一百杀一百。”
老者看了看方武山,冷笑几声,便不再答话。杵着拐杖一拐一拐的走了。
南烟在轿子里听得清楚,心里暗自担忧,这辽海上真有海盗,也不知知道找的那些假海盗会不会来。转念又想,苏四办事向来稳妥,此事苏四已答应下来,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
南烟这几日一直在观察这支送亲的队伍,那方武山心思细密,武艺高强,有他在,只怕会两方均有所损伤。南烟不希望自己的事情让无辜的人受到伤害,得想个什么法子将方武山弄倒才好,介时送亲队伍中群龙无首,便少了许多损伤。
这边送亲的队伍已在方武山的指导下,井然有序的住进了小镇最大的客栈。客栈甚小,送亲的队伍约有二百来人,根本住不下来。方武山便将客栈包了下来,将嫁妆堆在客栈的院子里。除了几个为首的有住的之外,其它人等均在嫁妆的周围席地而睡,好在是夏天,外面睡得更是凉快。
只是那海边蚊虫众多,送亲的将士被扰的一宿不得安睡。
南烟一人住了一间,好在屋里有蚊帐,但是屋里又热得不可开交,躺在床上不消片刻,衣裳尽湿。南烟又挂念明日被劫之事,心烦气燥,也是一宿都没睡。
第二日众将士又被太阳照得早早的便起来了,方武山已将船只安排好。不过晨时三刻,大家都已将嫁妆都带到海边集合,只听得方武山一声“上船!”众将士便有条不紊的将嫁妆搬上了船,只是一宿未睡,众人的精神看起来很是不济。
[缘起:第五章辽海血战(一)]
南烟曾仔细的研究行程,从海路走,需在海上航行半个月才能靠岸,靠岸后还需走十日才能到青楚封地。到封地后,走到韩王府还需五日。
南烟与顾清泉约定的是七月初七来劫船,如果顾清泉守约的话,那么今日他便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