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道一听,也觉得自己文治武功有胆有谋丝毫不输太祖皇帝,心中不禁有些飘飘然。
“此次叛乱,只有一百多为禁卫军参与其中,而城卫军却有六千多人跟着杜氏叛乱,朕招降之后一直没有动他们,就等着你回来。不过将你从江南水师调过来,你不会怪朕吧?”李明道带着几分玩笑的口吻道,“水师都督手下可有十多万水军,城卫军可只有三万人。”
凌夏立即单膝跪地,认真严肃地回道:“这是皇上对臣的信任,只要皇上需要,臣万死不辞!”
李明道满意地将他扶起来,笑道:“你呀,一点都开不得玩笑,跟你父亲一样!”
凌夏略低着头,有些无奈的想:“谁敢跟皇帝开玩笑啊?伴君如伴虎,他心里可明白得很。
~ ~ ~ ~ ~ ~
来到馨怡宫,兄妹相见,非常激动。凌夏看着想容高高隆起的腹部,又看她激动得要扑过来的样子,赶紧迎了上去,同时惊呼:“你别动,小心些!”
面对这样失礼的行为,李明道也只是不以为意的笑笑。凌氏一家给他的感觉是感情深厚,非常有人情味儿,正是他一直憧憬的。所以,对他们兄妹间真情流露之举,他丝毫不以为意。
凌夏扶着想容的同时已经一个眼神递了过去:你真的找到她了?
想容立即回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是的。
凌夏的心再次激烈地跳跃,甚至都要飞了起来了。若不是先前皇上误会他是因为杜氏叛变才连夜赶回来的,他都想当着皇上的面追问云儿的下落了。
三人来到暖阁里,分宾主坐下,皇帝便问起之前的抗倭之战。
凌夏实事求是,讲了自己听到倭寇来袭的震惊,讲到自己从什么都不懂到熟悉水战,以及与倭寇的几次大战。他基本上没说自己有什么功劳,反而一直提起部下的英勇,恳请皇上下旨嘉奖。
皇帝看凌夏不居功,不自傲,心中更是满意。
“朕的意思,现在宫中的禁卫军在此次平叛中忠诚无畏,正应该好好嘉奖。比如免了他们的兵役,各自回家去。等你带回来的人到了,就将现今的禁卫军逐渐换掉。”
凌夏一听就明白了皇帝的意思,立即点点头,称:“皇上想得很周到,士兵们都会感激您的。”
李明道浅浅含笑,又道:“这均未经统领一职,交给外人朕还真是不放心。安之你再辛苦一下,暂且帮朕接下来吧!”
凌夏一惊,立即起身单膝跪地道:“谢皇上厚爱!只是,只是臣……”
“嗯?”皇帝笑意一收,静静等待他的解释。
凌夏坦诚地说:“皇上,臣的妹妹已经贵为皇后了,之前皇上又将城卫军交给微臣统领,如果再由臣接任禁卫军统领一职,京城重兵掌于一家之手,这与之前杜氏又有何不同?”
皇帝看凌夏说得如此真诚,意外又欣慰,不由得长长地叹息一声道:“安之如何拿自己与杜氏相比?你和大将军的为人,朕还不清楚么?更何况想容也不是杜氏那等恶毒之人,朕如何不明白?你也不必觉得惶恐,这也是暂时的,如今朕确实没有信任之人可担此重任的,等今后有了合适的人选,不管你想去江南还是去西北,朕都随你。”
凌夏感动地望着皇帝,心里还有些迟疑。凌氏身受如此高位、如此隆恩,无异于将他们架在火上烤啊!万一今后进谗言的人多了,皇上心里有了猜忌,只怕杜氏就是他们的下场。凌夏还在迟疑中,却见想容冲自己轻轻点了点头,他心中一动,虽然不明原因,却立即叩拜接旨道:“臣谢主隆恩!臣定尽心竭力,不负皇上重托!”
“好!好!“李明道大喜,亲自将凌夏扶起来,吩咐御膳房摆宴庆贺。
如此便到了暮色十分,一个小型的家宴已经准备好了。虽然没有很多人一起庆贺,却更加显出皇帝对凌氏一族的信任和厚爱。只可惜由于李明道一直都在,想容找不到机会与凌夏单独的说话,两人都有些心急,却又不得不强自忍耐。
知道夜色深沉,凌想容看皇帝还不走,这才主动开口道:“哥哥连日赶路一定累了,先回去休息吧!过两日再进宫复旨也不迟。皇上以为呢?”
李明道点点头,恍然道:“是朕忘记了,安之连日赶路,定然累了。”他想起自己初见道凌夏时那份“惨”状,立即吩咐道:“天色已晚,球球安之就留在宫里好了,你与皇后乃是嫡亲兄妹,马上又要接任禁卫军统领一职,也不必如此忌讳。”
于是,凌夏便在馨怡宫侧殿休息了。
他很累很累,可是他睡不着,他的心一直焦灼不安,他已经意识到事情远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皇上也知道他在寻妻,如果云儿好好的,想容完全可以告诉皇上啊!甚至刚才想容就可以把人找过来,让他们一家团聚。可是想容一个字都不说,皇上显然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想容甚至暗示自己接下禁卫军统领一职。她不会不知道他一个人掌握了京城的安危,需要承受多大的压力吧?从古至今,除非弄权佞臣,何曾有过这样重兵集于一家的?难道云儿的事情与自己接下禁卫军统领一职有些关系?难道云儿真的在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