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矜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三位御医听,三人都相当震惊。他们将以前的大夫直接输血遇到的情况给子矜说了一遍,希望她能慎重一些。看皇上和洪夫人的关系,他们可担不起害死忠义伯的责任。
“关于血液凝结这个我清楚,术后感染的问题我也知道一些,几位大人不必担心。我现在为难的是没有输血的工具。那种很细的、中间的针头,还有弯曲的针管……”子矜的话尚未说完,就被御医打断。
“那些工具御医院就有!”一个御医道,“老夫一直在负责研究这个,还有兔子做过几次实验。不过,成功的案例不多……”御医院一直准备着这些东西,一来为了研究,二来也是在这实在无奈的时候拿出来碰运气。~欣蝶妃舞~非[凡]手打
子矜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立即就让这位御医回去取工具。
而后,她就开始做准备了。这里没有酒精,就只能用烈酒代替了。要消毒,可以用火烤,可以用烈酒浸泡。对了,还要准备杀菌消炎的中药内服。
子矜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如果真的要输血,现在就得确定血型。
子矜小心翼翼用棉花蘸染了飞扬胸口的血迹放入清水中,分作几份,然后召集府中年轻健康的男子过来,用银针刺破他们的手指,开始验血。
能为家放献血,府中的仆从都很积极,连送他们回来的侍卫也主动走出来验血。
子矜从中找到与飞扬血型相融的两个人,再次实验,确认无误了,便开始详细计划输血事宜。她从来没有给人输过血,虽然找血管没有问题,可轻重手感等等还需练习,那些血型不符合的家仆正好拿来练习。这个时候,子矜也管不得什么其它了,不管他们是真的愿意为家放奉献自己还是为了丰厚的报酬,她都迫切需要他们来练手。
御医院输血的针头虽然子矜前世看到的大一些,但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弯管是用白银铸造的,有一定的柔韧性,只是略粗了一些。
消毒之后,子矜就开始操作。
三位御医紧张地看着她一步一步的操作,从最初的生疏到后来的熟练,她的速度相当快。他们之前看了子矜验血,这才明白他们的误区在哪里。他们原本以为只有亲人的血才是相同的,也没怎么验,没想到亲人的血型也未必一样,而不相干的人血型却有可能相同。
一切都很顺利。子矜几乎是超常发挥,一针下去就刺破血管,力度和深度都掌握得很好。只是白银的针管可视性太差,无法控制血流的速度和流量。但按照那针管的大小,以及先前的初步估计,流量似乎比以前医院输血的时候大多了,速度也快。所以子矜还将那献血人躺的桌子放低了一些,只比飞扬高一点点。
一刻钟之后,子矜就发现飞扬的脉搏强了一些。
她不知道输了多少血,担心那位家丁有事,便又换了一个人。
经过两次输血,飞扬的脸色好转了不少,而脉搏也逐渐强劲起来。子矜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总算放松了一些。这才发现天色已经大亮,难怪觉得有些饿了呢!
“传膳!”子矜轻轻吩咐了一句,便坐在床前的踏板上趴在飞扬床头眯了一下。
她要吃饭,要休息,只有自己身体好,才能照顾好飞扬。
消息传出去,府里的人都松了口气。
看忠义伯伤势稳定了,一位御医便回宫向皇帝复旨。
李时道听说有人送来解药,什么都没有问,神色却变得慎重。又听说洪夫人给忠义伯输血,他就只能赞她大胆了。说实话,这一刻他心里的滋味还真是五味杂陈。有欣喜,隐隐地也有遗憾。
皇帝对忠义伯的伤势非常关心,却又有些奇怪,这是御医的感觉,但他聪明地没有问。
御医出宫的时候遇到特意等候在一旁的桑陌桑大人。
桑陌将其拉到一边详细地询问了一番,知道柳子矜做主为洪飞扬输血,大吃一惊。但随后他便沉思了一下,又与御医讨论了几句,这才放其离开。
为主子分忧是做臣子的本分,皇上待他如兄弟手足,有些话皇上说不出口,但他作为皇上的心腹不能装做不知道啊……
杜如峰已经被关押在天牢,杜氏其他人也被皇帝下令禁足府中,然而,外面的消息还是源源不断送入府中。当他们听到洪夫人站在宫殿房顶狂喊着“洛无尘“之时,就知道要坏事。想不到就洪夫人竟然认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洛无尘。也就是说他们的计谋多半要曝光了!如今也只有两条路可走,杀人灭口,死不认帐!
杜氏暗中派了很多人埋伏在皇宫外面,以及忠义伯的别院周围,想不到洛无尘还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解药送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