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有办法控制自己受孕,你想要才有,不想要就不会怀孕,对吗?”永乐公主神色复杂地紧盯着云桥的眼睛。
“这个,其实可以适当采取避孕措施……”对这个问题,云桥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不太成功而已。
她知道服用避孕药对身体不好,自然是不会用药的,如此就只能算安全期了。可是凌夏才不管你什么安全期呢,只要她身体允许,他按照她的要求洗了澡就非要不可。拒绝是没有用的,他总能哄着她,缠着她,挑逗她,诱惑她,直到她心甘情愿的化作他身下温顺的小绵羊。
云桥也想过装病避开那几天,可是看他着急紧张的样子实在令人感动,进而心生愧疚,只一次便再也不忍欺骗于他。
不想永乐公主忽然变了脸,她冷冷地盯着云桥,愤怒地低吼道:“难道这几个月你一直在避孕?凌夏宠你、爱你,你竟然不愿意为他生儿育女?那他要你这个妻子来做什么?”
“娘……”对永乐公主的愤怒,云桥非常震惊,但还是能理解她盼孙心切的心情。于是她立即解释道:“不是这样的,娘您误解我了。我是大夫,我知道十六七岁的身体还不够成熟,难产的概率是很高的。等过两年一切都准备好了再要孩子不是更好吗?又何必急在一时?而且,我也没有避孕……”
“普天下的女人都是十五六岁就嫁人生子,偏偏到了你这里就变成了身体尚未成熟?哪个女人生孩子不是九死一生?哪个女人不是这样走过来的?你是大夫,你自然清楚生产的危险,你爱惜自己的性命,不愿意为凌夏冒险是吧?好!你不生,自然有愿意为她生孩子的女人!我明天就让他纳妾!”
永乐公主丝毫听不进云桥的解释,她只听明白了一件事情,云桥害怕生产危及自己的生命,所以不愿意怀孕,并为此做了避孕措施。想到自己的儿子对云桥那么好,甚至不惜为她违逆自己,而这个女人竟然连冒险为儿子生个孩子都不愿意。永乐公主心里全是失望和愤怒,冲动之下就有些口不择言了。
云桥本来想慢慢解释的,没想到永乐公主开口就要让凌夏纳妾。一想到凌夏可能在永乐公主的逼迫下娶别的女人,她的理智就飞了,开口就是一连串的反驳。
“我爱惜自己的生命这有什么错?谁的生命不是宝贵的?我是凌夏的妻子,是要陪伴他一生一世的人,不是他的生产工具!孩子应该是父母爱情的结晶,是上天赐予的宝贝,而不仅仅是种族血脉的延续!我们现在还这么年轻,晚两年生孩子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动不动就要凌夏纳妾,你这么贤惠怎么不让我爹爹纳妾?”
永乐公主死死盯着云桥,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估计云桥已经死了无数次了!话刚出口,云桥就有些后悔,但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她想收回来却是来不及了。就在这时,只听得“啪——”的一声,脸上便传来火辣辣的疼。
——乐公主羞怒之下挥手给了云桥一个耳光。
云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心中刚刚冒出头的悔意一下子就被这个巴掌打得灰飞烟灭了。同样是女人,同样想追求爱情的唯一,为什么她自己无法忍受的事情却要逼迫自己的儿媳来承受?果然是自私啊!在她心里,除了自己的儿女,其他人算个什么东西?
其实云桥老早就看清了永乐公主自私冷漠的本质,只是看在凌夏和想容面上,既然人家没有不主动为难自己,她也就谦恭有礼相对。但现在她不想也无法这样虚伪地忍受下去了。对这位身份尊贵的公主,云桥发自内心的鄙夷。
因为这个耳光,大厅里安静了一下。章嬷嬷和海棠都愣住了。但随即就反应过来。章嬷嬷几步跑过来扑在地上抱住永乐公主的腿,请她息怒。同时海棠也跪到云桥脚边,小声地劝她向公主道歉。
道歉?道什么歉?难道承认自己错了,真的让凌夏纳妾?别的都可以让,丈夫怎么能让?云桥脾气一上来,也不管不顾了。她昂着头,坚定地看着永乐公主,一字一句地说:“你想让凌夏纳妾,除非我死了!”
大厅里三个女人都怔了,想不到云桥平日里看起来挺温和的,竟然如此善妒、如此决绝。
永乐公主很快就回复了理智。只见她冷笑两声,悠然地走到主位上坐下来,姿势动作是那般优雅动人。
云桥的目光追随着永乐公主妙曼的身姿。她口气虽坚定,内心却是忐忑而紧张的。不管怎么说,永乐公主都是凌夏的母亲,是大秦的公主。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永乐公主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缓缓抬头看着云桥,目光中带着无尽的嘲讽和怜悯。只听她冷笑一声道:“不过是从深山里出来的一个野丫头,皇上开恩封你做了一个县主,你就真的以为自己是凤凰了?粗鲁、善妒、无子,就是我府里扫地的丫头都比你强!寻死觅活的,你想吓唬谁?我还是凌夏?呵呵,可笑!若真的想死还不容易?你自己就是大夫,不会连配副毒药都不会配吧?前院的池塘也够深,而且没盖盖子;再不济难道你连一条上吊的腰带都找不到?若真的死干净了倒也好,我让凌夏另娶一位贤惠的名门闺秀,再多纳几房妾室,好好的为我们凌家开枝散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