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夫妻!穆甘冷哼一声,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就走。
云桥望着穆甘挺直的背影,不知为何,心里竟然有些感动。穆甘确实是个真正的男子汉!只是可惜,他真的不适合她。
凌夏回头,拉着云桥的手正要进当铺,就看到一个褐发中年男子高兴地跑了过来,说:“总算找到二位了!小人乃是大法师跟前的仆人莫贺,大法师已让人准备了上好的刀伤药,请了城中最好的大夫,请二位尽快回客栈。大法师说,二位贵客但有所需,告诉小人就是了。小人定为二位办得妥贴。”
云桥和凌夏面面相觑,大法师果然是大法师啊!竟然连他们需要刀伤药而又囊中羞涩都看出来了。当然,他们都不是拘泥守旧之人,既然大法师一片至诚,他们不领情反而是不给人家面子。于是,凌夏真诚地向莫贺道谢,然后便随着他回客栈去了。
回到客栈,二人再次向鸠摩罗什致谢,然后便坦然地接受了他的帮助,由本地的“名医”端木老先生为凌夏疗伤。
凌夏身上较浅的伤口都好得差不多了,只剩下背后那道狭长的伤口仍旧渗出些淡淡的黄水来。联系这段日子凌夏一直在沙漠中赶路,从整个伤口的愈合情况上看,这位端木老大夫也不得不感叹年轻人体质就是好!这么重的伤,那样恶劣的气候,竟然没有化脓……
端木老大夫临走之前留下三瓶刀伤药,估计够他用上好几个月了。凌夏和云桥解决了最为难的一桩心事,心情放松下来,便开始有些不自在了。今晚只有一间房……
以前在沙漠中就不说了,那是没有办法啊!沙漠的夜晚那么冷,一个人睡说不定就被冻僵了,而且凌夏身上有伤,云桥也不担心他会妄动心思。就算他忍不住,云桥也相信自己有能力反抗。
但如今情况可不一样了,凌夏伤势渐好,今天他们又洗了澡换了衣服……
也不知道是自己忧虑太多还是怎么的,云桥忽然就觉得小腹莫名地有些胀痛。难道自己今晚吃得太多吃坏了肚子?那也应该是胃痛吧,这个位置不应该是肠胃的问题啊?难道……
凌夏也发现云桥神色不对,似乎已经不是尴尬,她好像有些身体不适,脸色那么苍白。他赶紧走过去蹲在她身前,担忧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我去请端木大夫再过来一趟吧!”
凌夏想,云桥这么一个柔弱的女子,平时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受过这样的惊吓,她坚持了这么久,或许也是凭一股毅力支撑着。如今到了安全的地方,她心一放松,病邪入侵,自然就生病了。
说着,凌夏就要将云桥扶到床上躺下,然后去请大夫。
“不要去!不要紧的,可能过一会儿就好……”云桥自己就是大夫,才不想让人给自己做检查呢!万一真的是自己猜测的那样,还不羞死人了?再说痛也不是很痛,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前世似乎有过相同的经验,只是……她还不确定而已……
云桥是九月初九重阳节的生日,今年已经整整十五岁了,按照这个时空的算法,她其实已经十六岁了,已经算是成年了。可是,她一直都没有来月事,第二性征发育也比较缓慢,胸前不过两只小笼包,连桃子都比她大。可是,这里没有木瓜,她也吃不上牛奶,她有什么办法?
凌夏看着云桥手捂住小腹的位置,又看了看她绯红的小脸,若有所悟地点点头,让她躺下休息,他便出去了。
云桥再叮嘱了一句不许请大夫就没管他了。然而没过一会儿,只听门吱嘎一声响,云桥翻了个身坐起来,就看到凌夏端着一碗滚烫的红糖水坐到了床边。
云桥又羞又恼,他怎么就什么都懂呢?忽然,她脸色一变,认真地问:“凌夏,你老实跟我说,你究竟娶妻了没有?”
凌夏一怔,但很快反应过来。只见他小心地将粗瓷碗递给她,犹豫了一下才有些为难地告诉她说:“我娘一直想让我娶一位公主,所以这些年来,提亲的不少,但都被我娘打法了。如果今年不是突然爆发了战事,我可能已经跟我娘进京去了,说不定……不过……我确实很担心我娘会阻挠我们在一起,可是云儿你相信我,一定会有办法的!我爹是个非常明理的人,他一定会支持我们的!”
听到他尚未娶妻,云桥明显的松了口气,这才将碗凑到嘴边,小口小口地将他这份心意喝下去。红糖水还真是效果奇佳,刚刚喝下去不久,云桥便觉得浑身都暖洋洋的,小腹也不怎么痛了。她思虑良久,决定还是把话挑明:
“凌夏,我必须告诉你,我是个非常善妒的女子。我对夫君的要求很低,他可以没有良好的家世,可以没有俊美的相貌,甚至贫穷疾病我都不怕,但有一点我不会让步。我的夫君一定要一心一意待我,一生一世爱护我,如果你做不到……”